說完,小傢伙一溜煙就跑過去,剛到門口,門先開了,鬱紹庭回來,他反手合上門,隔絕了外面的喧鬧。
“爸爸!”鬱景希喊了一聲,一雙黑琉璃般明亮的眼睛,瞅著鬱紹庭嘴角的傷。
鬱紹庭摸了摸兒子的腦袋,難得表現這麼父愛的一幕。
鬱老太太往門口看了眼:“外面出什麼事兒了,這麼吵?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談完,不回來還去哪兒?”鬱紹庭扯了下薄唇,語氣漫不經心,看在白筱眼裡,卻是皮笑肉不笑。
白筱也注意到了他嘴邊的傷口,剛才還沒有的,但當著鬱老太太的面,她不敢多問他跟裴祁佑究竟說了什麼。
外面,很快也安靜下來。
“對了,”鬱老太太這才想起來另一件事,“徐蓁寧的情況怎麼樣?醫生是怎麼說的?”
鬱紹庭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句,那意思跟鬱老太太之前說的差不多,徐蓁寧的右小腿估計保不住了。
鬱老太太對此,只發表了三個字的評論——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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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白筱不時轉頭,看向鬱紹庭嘴邊還沒處理的傷,她的眉頭,不由地微微擰起。
鬱老太太想孫子,今晚把鬱景希帶去大院住。
那輛攬勝被撞成了廢鐵,雖然有保險索賠,但白筱依舊不捨得,雖然日子短,對那車,還是有一定的感情。
他們兩個,沒讓鬱老太太送,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回沁園。
鬱紹庭轉頭,眼角餘光看她臉色不佳,緊了緊她被自己握在掌心裡的小手:“又怎麼了?”
“徐蓁寧的腿,真的沒救了嗎?”白筱問出了自己的擔憂。
雖然她不喜甚至厭煩徐蓁寧糾纏鬱紹庭,但同為女人,白筱還是為她要截掉一小段腿而感到心驚,她會可憐徐蓁寧這樣的下場,但心裡其實也怪徐蓁寧,怪徐蓁寧曾經生出了要撞鬱紹庭的陰暗心思。
“這邊的專家說沒辦法,具體的,還要等首都那邊來人,截肢手術,可大可小。
鬱紹庭說這話時,臉上的神情沒有多大起伏,他說著,拿正眼看著她,“怎麼,替她擔心?”
“”
白筱說不出徐蓁寧‘罪有應得’這類話,畢竟,她現在已經殘了,自己再說陰狠的話,未免太不地道。
她真正擔心的,其實是徐家那邊的態度,她怕,徐家在徐蓁寧車禍這件事上不肯善罷甘休。
到了沁園,鬱紹庭要上樓換衣服洗澡,白筱讓他等等,自己去拿了小醫藥箱過來。
兩人坐在沙發上,白筱替他處理嘴邊的傷口,忍不住嘀咕:“這麼大年紀,怎麼還跟人打架?”
這傷口,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用拳頭揍出來的。而揍鬱紹庭的人,白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裴祁佑。
她原本想問的話,在這一刻,卻不想再多加追詢。
鬱紹庭目光深邃又溫柔地注視著她,爾後,湊過來就要親她。白筱舉高手,不讓沾了碘酒的棉籤碰到他的衣服,他卻順勢攬過她,低頭,隔著薄薄的毛衣,薄唇貼上她因為懷孕日益豐盈的胸。
“喂喂李嬸還在呢。”白筱輕推他,瞟了眼廚房,生怕李嬸突然出來。
鬱紹庭親吻她的左胸心口位置,雙手,緊緊地摟著她,“李嬸看到的還少嗎?聽到的恐怕更多。”
他說著不正經的話,嘴上也沒停,白筱的身子逐漸軟下來,不可否認,自從跟鬱紹庭在一起後,她經過他調/教的身子越來越敏感,在男女之事上面,也由最初的遮遮掩掩,變得開始大膽地回應他。
在今天這個算是多災多難的日子,難得,還能有這樣溫存的一刻。
鬱紹庭的呼吸逐漸變得濃重,若有似無地落在她的頰側,耳畔和心臟位置,他的吻在她胸/脯上停留了會兒才離開,替她重新拉好了衣服,白筱垂眼看著他纏著紗布的頭,雙手,繞著他的脖子,抱緊了他。
鬱紹庭任由她抱著,從她的力道上,感受到她的後怕,他的大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
兩人也不說話,就這麼待在客廳裡,不知過了多久,剛才被鬱紹庭丟在茶桌上的手機嗡嗡地震動個不停。
白筱從他身上下來,攏了攏鬢邊的碎髮,鬱紹庭拿過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她問:“誰打來的?”
是鬱戰明打來的,恐怕也知道了徐蓁寧出事的訊息。
鬱紹庭起身,走到別墅外才接起,那邊,白筱擔心他,也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