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會跟她在一塊。”鬱紹庭說完,帶著她站起來:“去洗漱一下,不早了,睡覺吧。”
鬱紹庭俯身,剛從茶桌上拿了打火機,走到衛浴間門口的白筱忽然回身:“今天,徐蓁寧她爸爸來家裡,是不是想跟你說什麼?”她總覺得今天的徐敬衍跟往日有些不同,但具體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他讓我好好待你。”鬱紹庭嘴邊叼著煙,沒有點燃,看著她說。
要是徐敬衍說讓鬱紹庭好好待徐蓁寧,白筱還相信,但他讓鬱紹庭好好待自己
白筱不相信。
雖然有句俗語叫‘幫理不幫親’,但實際情況,很少有人能真正做到。
看她一副質疑的樣子,鬱紹庭過去,推開衛浴間的門,對她說:“想那麼多幹什麼,進去洗吧。”
——————————
從沁園出來,徐敬衍沒有當即回酒店,而是在一個十字路口掉轉車頭,又去了第一人民醫院。
車停在住院部下面,他坐在車裡,雙手握著方向盤,眼圈乾乾的,整個人,神思恍惚。
他想衝上去問蘇蔓榕,白筱到底是誰的孩子,卻又不敢上去,他怕答案是自己無法承受住的。
如果真是他的
徐敬衍雙手撫過臉龐,如果真是他的女兒,這些年他又錯過了什麼,想到她幼年遭受的苦,他眼中淚光閃爍。
鬱苡薇得知,裴祁佑來醫院卻沒有去看自己,把從餐廳打包來的飯菜打翻了一地。
她靠在床頭摸著自己的肚子,氣憤到嚎啕大哭,裴祁佑是鐵了心要跟自己斷絕關係,而且,自己家裡,也沒有人幫她,任由她跟孩子自生自滅,她從小相依為命的母親,一心想著怎麼打掉這個孩子。
蘇蔓榕看了頭疼,今天偶遇夏瀾,又碰到徐敬衍,心裡亂成一團,聽鬱苡薇這麼哭,索性也不想管她。
“麻煩你在這邊看著,我就先回去了。”蘇蔓榕跟保鏢交代完,就拎了包走人。
夜已深,蘇蔓榕走出住院部,攏了攏外套,剛要走,旁邊的轎車,響起了開門關門聲。
她循聲轉過頭,看到了徐敬衍,心中有些訝異,沒想到他會在這裡,不準備多說,提步欲走。
“寧萱。”徐敬衍卻在身後喊她,沒多久,便追上了她:“我有話問你。”
蘇蔓榕的心裡更加煩躁,語氣也不是很好:“但我沒什麼好回答你的,我還有事”
“是嗎?如果我想問的是白筱呢?”徐敬衍的神情,從沒有過這樣的強勢和執著。
二十出頭的白寧萱,沒想到,會在鬱政東之後再愛上另一個男人。
就像人至中年的蘇蔓榕,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徐敬衍居然會主動找她來詢問白筱的事。
曾經她不贊同白筱跟鬱紹庭在一起,怕的就是出現如今這一局面,鬱家跟徐家的關係又怎麼躲得過去呢?
但當徐敬衍親口說起白筱時,蘇蔓榕還是詫異,她沒料到,他談到白筱時那熟稔的神態言語。
“我在C市參加一個活動時認識了她,後來知道她是紹庭再婚的物件,也是景希的母親。”
白筱跟景希的母子關係,是蘇蔓榕心裡的痛,在無數個夜晚自責,責怪自己當初的自私讓女兒淪落到給人做童養媳,受盡委屈,如今再聽到徐敬衍來提,沒法遏制的怨怒:“你沒有資格提她,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
徐敬衍看著情緒突然激動的蘇蔓榕,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肯定,瞬間,如墜冰窖,心痛到窒息。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的聲音乾澀。
“告訴你,我告訴你,你會相信嗎?”蘇蔓榕自嘲地笑了笑:“你不早去做了親子鑑定?”
親子鑑定再提及這四個字,徐敬衍握緊雙手,額際青筋凸起,聽到她說:“偏偏我還是最晚知道的,當你們徐家人拿著那份親子鑑定摔在我臉上時,我看著那個結果,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
“你那個囂張的三嫂,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告訴我,如果我還要帶著我跟野男人生的孩子,糾纏你,她有的是辦法,讓我爸爸媽媽失去工作,落到人人喊打的下場,當年你能做到這麼狠,現在還來問什麼?”
“你說我家人拿了什麼?”徐敬衍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份親子鑑定,他一直藏著,從沒拿給人看過,他以為,她知道,是她自己發現了,沒想到是——
“當年的事,沒什麼好說的,都過去了。”
蘇蔓榕不想再提起那些困擾她大半生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