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苡薇會回國,是不是也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怎麼,現在後悔了,所以,想要把所有過錯都往我身上推?”
“是,我是後悔了。”裴祁佑直接承認了,視線落在不遠處那一簇蒲公英上,“我後悔了。”他又說了一遍。
鬱紹庭丟了燃到盡頭的菸蒂,用皮鞋踩滅火星,雙手抄進褲兜裡:“後悔什麼?”
他說得煞有其事:“一箇舊愛,一個新歡,很好選擇不是嗎?”
一箇舊愛,一個新歡,很好選擇不是嗎?
這句話,就像是凌厲的一個耳光,扇在了裴祁佑的臉上,尤其是鬱紹庭那坦然的語氣。
他選擇了有家世背景的新歡,捨棄了陪伴自己多年的舊愛,就生意人的頭腦來分析,是明智的選擇。
鬱紹庭拉開車門前,看了他一眼:“我那侄女,現在都快被你逼成瘋子,這筆賬,你自己去算算。”
裴祁佑看著從身邊駛離的黑色攬勝,轉身,狠狠地把手拍在旁邊的樹幹上。
頓時,手心,傷口斑駁,滲出血絲來。
他立在原處,眼圈漸漸地紅了,眼底,交織了血絲,還有,可疑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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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膈應完情敵的鬱三少,沒回公司,直接把車開上去書屋的路。
半路上,給白筱去了一通電話:“收拾一下,我過去接人。”
白筱正在整理書,看了看時間,“才四點半,有些早了,今天公司不忙嗎?”
“不是說想帶景希去吃海鮮嗎?”
白筱抿了抿唇:“有人不是說沒時間嗎?”小傢伙喜歡吃海鮮,這段時間,饞得不行。
電話那頭的男人輕笑了一聲,白筱聽得出,他這會兒的心情應該特別好,不知道是不是籤成了什麼大合約,然後,他說:“十五分鐘後我到那裡,稍微打扮一下,掛了。”
十五分鐘後,黑色攬勝開到了書屋樓下,白筱出來,透過半降車窗看到裡面的男人。
鬱紹庭沒有下車,白筱上來,系安全帶的時候,忍不住問:“今天有什麼好事?”
他沒說,只是在她低頭繫好安全帶,抬頭時,探過身,親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後發動車子:“去接景希。”
這樣的和顏悅色,真的很少見。
路上,鬱紹庭給小梁司機打電話,讓他不用去學校接孩子,順便告訴李嬸,晚餐不用準備了。
車子開到一小校門口,白筱眼尖地發現,鬱景希揹著大書包,手裡甩著一根熒光棒,跟一群小孩湊在一塊兒。
正值放學時間,沒有停車位,鬱紹庭只好把車靠在路邊,白筱下車去把孩子帶過來。
白筱剛一走近就聽到鬱景希在那兒吹牛/逼:“我爸爸換車了,你們知道是什麼牌子嗎?”
“什麼牌子?”吳遼明配合地問道。
白筱放慢腳步,微笑地等著小傢伙說答案,小傢伙揚了揚眉,說:“老虎攬勝!”
“”白筱差點笑出聲,路虎,老虎,都是虎。
“景希,你媽媽來了!”一個小孩,轉眼看到白筱,立刻嚷了一聲。
鬱景希扭過頭,瞧見果然是白筱,耳根子一紅,跟其他小夥伴告別,扭扭捏捏地過來:“你怎麼來了?”
“爸爸呢?”說著,小腦袋四下張望了一番。
白筱拉過小傢伙胖胖的小肉手,“在前面等著,這邊沒地方停車,今天帶你去吃海鮮。”
小傢伙一聽到有海鮮吃,高興地又蹦又跳,上了車,還親切地喊了一聲“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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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紹庭對兒子的態度素來不冷不熱,做不來像其他父子一樣,把兒子抱過來放在腿上,兩人玩互親,然後肉麻地來一遍‘我愛你’、‘我也愛你’的對話,聽到兒子喊自己,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白筱陪兒子坐在後面,看看調皮好動的兒子,又瞧瞧前面性格沉悶的男人,鬱景希那炫富時的臭屁樣,絕對不是遺傳了自己,所以她忽然開口問鬱紹庭:“你小時候是怎麼樣的?”
“”鬱紹庭開著車,不怎麼願意回答這個問題的樣子。
倒是鬱景希,殷切地告訴白筱:“我知道,爺爺說了,爸爸小時候,特壞,屁股天天捱揍!”
白筱聽到這個答案,覺得很神奇,現在的鬱紹庭,一點也看不出來調皮搗蛋的影子。
到達餐廳,下車時白筱向本人求證:“景希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