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陪她一塊兒吃飯,去的是老太太朋友的場子。
白筱把這事告訴了鬱紹庭,鬱紹庭倒沒強調一定要她去,只說隨她的意,白筱想了想,還是去了。
飯後,幾位太太就說要去搓麻將,作為兒媳婦的白筱自然作陪。
只是白筱沒想到會在麻將場上遇到裴母,兩人迎面對上時,均是一愣,隨即尷尬地別開頭。
跟裴母一塊兒來的是厲荊的母親,瞧見挽著鬱老太太的白筱時,頗為驚訝,她大概知道白筱跟裴家的關係,所以,聽到白筱喊鬱老太太‘媽’時嚇得不輕,張了張嘴,還沒說什麼就被裴母拉走了。
“這個還真巧。”一位太太呵呵笑了兩聲。
鬱老太太碰到裴母也有些尷尬,畢竟,鬱裴兩家差不多就成親家了,最後卻不了了之。
聽到麻將友這麼說,鬱老太太也假笑了笑:“是蠻巧的。”
那邊,裴母跟厲母進了一個休息間,關了門,確定沒人了,兩人才開口說話。
“那不是你家那位嗎?”豐城圈子就那麼大,厲母也隱約聽過一些訊息,只是沒想到是白筱。
裴母心裡也像打翻了五味罈子。
都陪著來打麻將了,這關係,顯然已經是實打實了。
人都有劣根性,當初白筱跟裴家劃清界限時,她也希望白筱能過得好,再怎麼說,她也當白筱是女兒一樣養育過她,還因著一份愧疚,但這會兒,白筱真過得好了,她這心裡倒不舒坦得緊。
“祁佑跟鬱家那孫女的婚事沒成,是不是因為——”厲母沒說下去,但意思很明白了。
裴母嘆了口氣,她也有過這個猜測,但還是駁了厲母的猜想:“年輕人的事,我們也想不透,可能是個性不合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鬱家那孫女的蠻橫程度。”
厲母點頭,原本她還想讓裴安安做兒媳婦,如今,她怎麼可能讓個殘廢給兒子當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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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中途去了洗手間,出來時,又跟來上廁所的裴母給碰上了。
也許是避嫌,剛才,裴母拉著厲母出去後就沒再回來,白筱猜想,她們應該是換了隔壁的包廂。
在白筱要從身邊走過時,裴母還是喊住了她:“筱筱,你等一下。”
白筱轉過頭,裴母當然也知道如今白筱跟裴家算是撕破了臉,但有些事,需要請白筱幫忙。
“你知道苡薇最近去哪兒了嗎?”裴母說。
白筱看著她,又聽到她說:“她跟祁佑說取消婚事就取消,有些事,我想要問問她。”
關於鬱苡薇的行蹤,白筱也不清楚,昨天,她跟鬱家人吃飯時,也發現鬱苡薇沒到場,她問了鬱紹庭,他也說不知道,還不鹹不淡地建議她,要是真好奇,可以去問問蘇蔓榕。當然,白筱是絕對不可能為了這點事去找蘇蔓榕的。
所以裴母這麼問了後,白筱據實回答:“我也不知道,昨天,家裡吃飯,她也沒在場。”
這話,聽在蔣英美耳裡,卻有了另一層意思,白筱在跟她炫耀自己如今在鬱家混的如魚得水。
望著白筱遠去的背影,裴母心裡百感交集,她能想到的只有一個詞——世事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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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是個很有孝心又很聽話的兒媳婦,陪在鬱老太太身邊,沒有流露出一丁點的不耐煩。
看到有服務生進來換茶,白筱立刻起身去給婆婆換了一杯熱茶。
最後,倒是鬱老太太自己看不下去,如今小兒媳婦懷孕了,太金貴,折騰不起,讓司機先送白筱回去。
“那媽,我先回去了。”白筱跟其他太太道了別才離開。
待包廂門一合上,麻將桌上幾位太太,就跟鬱老太太討論開了,無不誇獎白筱懂事乖順。
鬱老太太清了清嗓子,心裡也歡喜到不行,挑了下眉,謙虛地說:“哪有你們說得那麼好。”
“唉,家世要是再好點就完美了。”有位太太誤以為鬱老太太心有遺憾,自認為好心地搭腔:“以前淑媛可是徐家的長女啊,陪著您一塊兒來打麻將,簡直一仙兒,我那兒媳婦回家,沒少模仿淑媛”
她這話一出口,鬱老太太的臉就拉下來了,把麻將牌一推:“不打了!”
“怎麼好好地就不打了?”那位太太還要說,旁邊另一個在桌下狠狠掐了她一把。
你說,好好的氣氛,你提什麼死人,你難道沒看出來,人家鬱老太太很喜歡這個新兒媳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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