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祁佑依舊沒改變自己的初衷,他說:“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可以去找別人。”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厲荊也沒再勸,去找了自家老頭子,從裴祁佑那裡拿了元盛老總的號碼,大晚上的,託了層層關係,找了一個新聞出版總署那邊說得上話的人給元盛的老總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就有了回應。
“元盛老總這會兒也焦頭爛額,據說,他們公司旗下很多雜誌都將面臨徹查,也不知道是誰舉報了,說他們雜誌涉黃,原本花點錢就能搞定的事,但這次上頭卻不吃這套。”厲荊講到這事,津津樂道:“對了,還有人在市面上收購元盛的散股,等到明天,元盛股價一定大跌,在這個時候大量購入,擺明了趁火打劫要插手元盛的家務事。”
“知道是誰收購的嗎?”裴祁佑問。
“股票經濟那邊說不方便透露,但暗示了一點,不止一個賬戶,而且都是陌生賬戶,有的還在國外。”
裴祁佑掛了電話,盯著窗外某個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很久之後,他給自己的私人理財師打了電話,讓對方把他家底的百分之四十都拿出去購買元盛的股票,理財師覺得這不是個明智的舉動:“裴總,據內部訊息,元盛出了點事,現在買入恐怕——您再考慮一下。”
“不用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照辦就是了。”
按了結束通話鍵,裴祁佑一個轉身,看到了不知何時站在書房門口的蔣英美。
蔣英美的臉色非常差,裴祁佑拿著手機從她身邊經過時,她側過身,有些疾言厲色:“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裴祁佑默不作聲,手指攥緊手機。
“你以前做什麼事,我這個當母親的,從來不會干預你,但現在,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蔣英美望著兒子的目光,帶著失望:“你這樣情緒化下去,偌大的一個公司,會被你折騰成什麼樣子?”
裴祁佑回望著她:“最差也不過是回到幾年前,那樣的生活,我們又不是沒過過。”
“啪!”一耳光落在他的臉上。
裴祁佑沒有再反駁,他直接出了書房,下樓去了。蔣英美急急地追了幾步:“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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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鬱紹庭回到家,外面就下起了傾盆大雨,屋簷邊,滴滴答答的水聲。
也許是由鬱景希在家裡陪著,白筱一下午的心情不錯,快吃晚飯的時候,鬱老太太的電話就來了。
“是老夫人的電話。”李嬸捂著座機話筒,轉頭朝餐廳裡道。
白筱看向坐在對面的鬱紹庭,他沒有起身去接的意思,倒是抬頭望著她,像在說:“還不去接?”
像是被趕鴨子上架,白筱去接了電話,拿過電話,喊了老太太一聲“媽”。
白筱想過,關於報道的事情,鬱老太太一定會來詢問,這個時間點,已經比她預想的晚了很多。
但鬱老太太開口第一句卻是——“筱筱,身體怎麼樣啦?”
“”白筱愣了下,隨即立刻道:“嗯,挺好的,媽,你呢?今天,張阿姨說你出去做美容了。”
鬱老太太的心情聽上去也不錯,跟白筱扯了幾句,說王太太太胖,美容中心的塌子都擱不下她,然後老太太無意間說了句:“今天雜誌的事兒,我看到了,這事怪老三沒有保護好你們娘三個。”
“不過你放心,這本造謠生事的雜誌,我剛才已經舉報了它。”
“媽,其實報道里說的——”白筱剛想跟老太太解釋,關於她是裴家童養媳那部分。
結果,老太太截住了她的話頭,道:“媽不是人云亦云的老糊塗,無中生有的事,媽不會信的,你放心好了。”
“不是”白筱手裡的電話被人取走了。
鬱紹庭已經站在她身邊,另一手握著她的肩,輕柔地摩挲,他跟鬱老太太說了幾句話就把電話給掛了。
白筱心中有疑惑,想要問他,鬱紹庭卻放下座機,攬過她的肩:“接個電話這麼久,過去吃飯。”
大院,鬱家這邊。
鬱老太太擱下座機電話,嘆了口氣,張阿姨在餐廳擺好碗筷:“太太,可以吃飯了。”
在餐桌邊坐下,鬱老太太往二樓看了看:“老二人呢?”
“首長還沒回來呢。”張阿姨說:“可能是部隊臨時有事,剛才急匆匆地走了。”
鬱老太太點點頭,剛端起碗,心裡還是不痛快,抬頭對著張阿姨道:“阿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