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
“沒什麼。”徐敬衍抬手擦眼角的樣子有些狼狽,爾後問鬱景希:“今天不上學?”
“上啊!”小傢伙脫了鞋子,盤腿坐在床上,還扯過被子給自己蓋了點,一邊把玩著輸液管上的調節器一邊說:“但有人急著來首都,我也沒辦法。”語氣要多無奈就有多無奈。
徐敬衍卻因為他的後半句話,心中欣慰又酸澀,突然,聽到小傢伙‘哎呀’一聲:“調節器壞了!”
白筱拎著一袋快餐回來,是小傢伙開的門,見到她,眼睛不敢看她,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回來了?”她聽到徐敬衍的聲音,抬頭,看到他坐在沙發上。
他已經不打點滴了,白筱卻瞟了一眼他剛才扎針的左手,手背上有一大塊淤青,她輕蹙了下眉頭。
徐敬衍抬了一下左手:“剛才沒用棉球按住,過幾天就消下去了。”
“吃飯吧。”白筱也沒多說,把快餐盒一一拿出來,臉上依舊沒有笑容,淡淡的,沒什麼表情。
鬱景希聞到菜香湊過來,翻看了所有餐盒,想要用手去抓菜,被白筱手中的筷子打了回去:“先去洗手。”
“怎麼沒有海鮮,這麼淡的菜,會咽不下”白筱拿斜眼看他,他立刻噤了聲,跑進了洗手間。
徐敬衍看著那些菜,沒有辛辣食物,也沒有不利於傷口癒合的海鮮,只是一些瘦肉和蔬菜,白筱把一盒飯和一雙筷子放到他的跟前,然後她又轉身去倒了杯開水涼著,他張了張嘴,卻發現咽喉乾澀到發不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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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人來看徐敬衍,一推開門,看到一個孩子趴在床邊,跟徐敬衍下著跳棋,小嘴裡唸唸有詞著。
“來了?”徐敬衍抬頭,瞧見門口的幾人時露出微笑。
這樣發自內心的笑容還是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次,徐家人都有些錯愕,隨即遮掩過去,紛紛走過來,發現了蹲在床邊的孩子正是鬱景希,與此同時,洗手間的門開了,一個年輕又長相清美的女孩子從裡面出來。
白筱沒成想,會跟徐家人面對面撞上,朝他們點了下頭,然後催促鬱景希快點收拾好跳棋回酒店。
“還早呢,再坐會兒吧。”付敏拉住白筱。
胡雅寧看到眉清目秀的白筱,幾乎一眼就認出,這就是上回老六在便利店摟著的姑娘,也是老六口中的那個親生女兒,看到付敏那般討好,她也笑著詢問:“這就是筱筱吧?長得跟你爸真像。”
白筱注意到了徐敬文,他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但白筱還是出於禮貌向他點頭問候。
那邊,鬱景希已經抱著收拾好的棋盤過來。
“不打擾你們了,再見。”白筱牽過小傢伙的手,轉頭,跟徐敬衍道:“你也早點休息。”
倒是徐敬文突然道:“既然來首都了,怎麼不住家裡?”
白筱沒料到他會這麼問,一時忘了怎麼回答,徐敬文沒再追問,只是讓付敏送她回酒店去休息。
從病房出來,付敏還是沒忍住,說:“其實老爺子,很想你回家裡住。”
“現在這樣子也挺好的。”
“我知道,你心裡面怨徐家是一定的,當年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個大概,是我跟你三伯母的錯,至於你爸爸,從沒想過不要你,”付敏停下腳步,望著白筱:“還是希望你給他一次做父親的機會。”
白筱還沒開口,耳邊響起了女人冷冷的譏笑聲:“做父親的機會?你們倒想得夠美的!”
白筱循著聲音望過去,看到迎面浩浩蕩蕩地走來幾個人,有男有女,打扮穿著都像是有權有勢的人,雖然她沒見過,但一看那架勢,就是衝著他們來得,她出於本能,把鬱景希往自己身後拉了拉。
付敏已經皺著眉說:“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來人正是夏瀾的孃家人,帶頭的是夏瀾的大堂嫂,她陰著臉道:“我還要問問你們徐家幾個意思?”
付敏不想讓白筱捲進這些事裡,側著頭輕聲說:“你先跟景希回去吧,我就不送你們了。”
只是,白筱還沒邁出一隻腳,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就擋住了去路,大堂嫂冷冷道:“你們徐家簡直欺人太甚,阿瀾還在那躺著,你們倒好,迫不及待地就接這個私生女進了徐家的門。”
“請你說話放尊重點。”白筱冷聲說。
付敏也聽不下去,對著夏家這位大堂嫂道:“我們還沒上門興師問罪,你倒好,還帶人來鬧,你們家夏瀾幹了什麼事,難道還需要我來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