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見到他。”白筱確實不知道,徐敬衍居然還來過這裡。
“你現在這麼排斥他這個父親,他又怎麼敢貿貿然出現在你面前?你以為是他小時候不要你了,但我這個弟弟在當年的事情裡也是個受害者,要怪只能怪命運弄人,現在既然都知道了,為什麼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白筱只是問徐瑞玲,徐敬衍為什麼突然想要離婚?
提到這個問題,徐瑞玲的太陽穴脹痛,不由想到現在一團亂的徐家。
那晚,她送徐蓁寧回病房後去照顧老六,結果剛到病房門口,就聽到大嫂在跟大哥說什麼,是夏瀾偷換了當年那份親子鑑定的樣本,還沒等她回過神,徐家那邊保姆又打電話過來,說讓她快回去一趟。
當她回到大院已經是凌晨,看到夏瀾不顧重傷的身體,冒雨跪在家門口,怎麼也不肯起來
徐蓁寧坐在一旁輪椅上泣不成聲。
她問父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父親沉著臉不說,在夏瀾暈倒的時候,讓她把人送回醫院去。第二天早上,他們去病房看老六,結果床上空空的,找不到人,三天後老六再出現,臉色蒼白憔悴,第一句話就是:“我打算離婚。”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徐瑞玲也不敢胡亂斷言,畢竟她不是當事人,不清楚這裡面的糾葛。
所以聽到白筱這麼問,她說:“具體的情況,等你回去了可以自己問老六。這趟,是我爸讓我過來的,話我已經帶到,至於去不去,決定權在你。你躲在這裡,接受不了突如其來的真相,我能理解。”
“但你有沒有想過,現在是誰在為你善後?”
“”白筱眼眸閃爍了下。
徐瑞玲繼續道:“我來拉斯維加斯的前一晚,夏瀾昏迷醒過來,割脈了,要不是進去查房的護士及時發現,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個情況,這些,你可以不管不理睬,那麼鬱家呢?”
“你跟鬱紹庭的結合本就亂,如今是亂上加亂,你不在,所有事自然都壓在了他的身上。”徐瑞玲走之前回頭看著白筱:“老六沒想不要你,最起碼在我這個阿姐看來,在得知你是他的孩子後,他比任何人都來的高興。”
徐瑞玲走了,外面響起柵欄門合上的聲音,白筱卻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時沒有緩過神來。
鬱景希在旁邊喊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應答,想的都是徐瑞玲離開前留下的那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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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婚姻是一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裡的人想出來。
徐敬衍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的婚姻會遭遇滑鐵盧,也會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這座圍城。
他更想不到的是,自己錯失所愛,與親生骨肉分散二十多年,都是拜自己如今的枕邊人所賜。
徐敬衍站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外,看著病床上陷入昏迷的夏瀾,紅了眼圈,她說不是她換的,她說她僅僅是拿了一份親子鑑定書寄給徐家,她說她這麼做只是太愛他了,甚至可以以死明志,可是,要他怎麼再去相信她?
大嫂說,她親耳在病房門口聽到夏瀾跟徐蓁寧的對話,親耳聽到她們說,當年的事都是夏瀾一手策劃的。
徐敬衍去了洗手間,冷水潑在臉上,他才稍稍冷靜下來,給鬱紹庭撥了個電話。
小三,你比筱筱大十歲,徐家那邊會不會嫌你老啊【加更】
更新時間:2014…6…14 9:56:12 本章字數:5567
鬱紹庭接到徐敬衍電話時,剛好在從黎陽回豐城的路上。
徐敬衍每回來電話,十句話裡有八句不離白筱,鬱紹庭邊開車邊說:“您放心,她還在拉斯維加斯。”
“她現在的身體怎麼樣了?上回,我看她有嘔吐的症狀”
“那是正常的妊娠反應,過了一定時期就會好。”
徐敬衍這才放心,卻沒急著掛電話,而是問:“你大嫂她——還好嗎?”
鬱紹庭沒有隱瞞蘇蔓榕的行蹤:“大嫂這幾天在黎陽,筱筱她外婆之前出了點意外,小腿骨折住了院。鈹”
徐敬衍問情況嚴不嚴重,鬱紹庭把從醫生那問來的話轉述給了徐敬衍:“在醫院住段日子,康復不是大問題。”
徐敬衍掛了電話,回到病房,這一次,他推門而入,站在病床前,看著還沒從搶救中醒過來的夏瀾。
她的左手,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手背上掛著點滴。
他望著她口鼻上的氧氣罩,怨嗎,恨嗎,最後竟都化為了惆悵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