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鈞點頭:“自然有,我同三弟四弟關係甚密,不止是年紀相仿,他們兩人的諸多見解也與我不謀而合。”北唐素想了想,轉頭看向高辭正色道:“之後的事就得交給你我了,我扮作你的謀士和你一同去,先籠絡齊國三皇子和四皇子,總之,只要能讓齊王回心轉意就行。”
“好。”
“嗯,那等陳鈞傷好了我們就啟程。”
“那你們可得等好幾日了,我現在渾身都疼著呢。”陳鈞動彈不得地抱怨著,烏黑的眼珠狡黠地轉了轉,看向北唐素說道:“你替我換藥吧。”
“好”她點點頭正要去拿傷藥,卻被高辭一把攔住:“你去休息,我的傷也好多了,這事就讓我來。”北唐素愣愣的點了點頭看他一副大包大攬的模樣只好走開。高辭說著走到陳鈞身旁仰頭陰惻惻的笑道:“她今日累了,還是讓我來為太子換藥吧。”
“喂,我可沒讓你幫我!你想要了我的命嗎?!”陳鈞勉強往裡挪了挪,心中暗叫不好,這個高辭肯定要藉機報復私怨。
“屬下不敢,太子殿下可是制勝的關鍵。”高辭鼻子裡輕哼,伸手重重的幫他抽掉了身上包著的葛布。
“殺人了!北唐救我!”
耳邊傳來陣陣哀嚎,北唐素坐在角落裡掩嘴輕笑,他們如此一鬧倒讓處在生死邊緣的三人都緩了緩緊張的心緒。
半月之後三人啟程去找安置好住處的彩黎,見他們三人平安無事,彩黎激動地難以自已,隨從的十幾名將士也喜出望外。
彩黎當日本想著他們好不容易死裡逃生,該替北唐素精心打扮一番,再好好慶祝慶祝,不料他們只停留一日,今天一過便要涉險前往齊國國都,不免心生沮喪。
當夜,彩黎執意要陪著北唐素,連就寢都是同榻而眠。
北唐素從未與誰同睡過,即使是彩黎也難免有些不習慣,倒是彩黎自己興奮異常,與她湊一塊兒談天說地,正聊到此次去齊國王都之事,她不免問了句:“你為什麼一定要和他們去呢,難不成是擔心將軍?”彩黎說著湊過來痴痴的笑了。
北唐素伸手輕拍她的腦袋:“瞎說什麼呢,多一個人總多一份力,只有他們兩個可不行。”
“那我也去幫你們好了!”
“你不行,我們是去談判的,不是鬧著玩。”北唐素鄭重的說道。
“對了阿素,你為什麼要幫我們齊國呀,難道真的是因為將軍麼?還是為了太子啊?”彩黎提到高辭一時欣喜,說到太子又一時失落,北唐素看著好笑,卻沒有回答她,只是都搖了搖頭。
彩黎見她搖頭,癟著嘴想了想,突然笑道:“喔,我懂了,你是要‘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對不對,對不對?”
“你這丫頭,就算你說對了吧。”
“我這丫頭你說話真是越來越像將軍了。”彩黎靈動的雙眼盯著她,用被子捂住嘴偷偷說道。
“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快睡吧,明天你們不還要趕路麼。”彩黎笑笑,一臉無辜。北唐素雖覺不解但也沒往心裡去便順勢合上了眼。
次日一早,三人按計劃帶上那十幾名將士忙忙的啟程了,由於路上不便走大路只能走小道,不免繞了些路,三四日之後才順利抵達王都。
剛一至宮門前,衛兵便將他們團團圍住,此時也已有宮內大臣出門,巧的是那人正是當初隨陳鈞收服燕國的鄭大人。陳鈞心中早有準備,右手一甩蔽膝,跪在宮門前行禮並朗聲道:“請鄭大人速向父王稟告,孩兒來向父王請罪,且另有一事相告,此事關乎王族、牽連百姓,唯有求見父王一面,一一告知之後再定孩兒的罪也不遲。”說罷高辭也一同跪下道:“罪臣高辭也前來向大王請罪。”北唐素一身男裝打扮,也在他身後跪了下來。
鄭大人見陳鈞如此恭敬,實在少見,心中一動便答允了他的請求。
果不其然,如此故弄玄虛之言的確使齊王心生好奇,下旨叫陳鈞直接去了齊王寢殿,而高辭與北唐素均暫住別館。
許久不見齊王,陳鈞敏銳的發覺他眼神有些恍惚,深思也不比往日,心中大惑不解。這段時日究竟發生何事,父王雖時常有病痛,但卻不至如此。
“鈞兒,寡人暫時不細究你的過錯,方才鄭大人提及你有要事要說,究竟是何事關乎王族和百姓?如若此事不實或毫無意義,抑或只是你一時的緩兵之計,那到時就休怪寡人不念父子之情了。”齊王側著身子,口氣威嚴,人卻並不精神,口齒也有些許不清。
“孩兒不奢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