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那些動人心絃的細節吧。”花翎用力揉啊揉著包子的腦袋。
“哦。”他理理亂糟糟的頭髮,點點頭。他想,雖然爹爹好像有什麼秘密的樣子,反正爹爹就在自己身邊,不怕弄不明白。這麼一想,他也就釋然了,開開心心地講其了十分具有教育意義的故事。
他首先講的是,爹爹當年如何義無反顧地拋棄太子之位,來到榮國,追求孃親的故事。
這個故事很能說明爹爹,至少從前的爹爹是個有毅力、有擔當、有抱負的好男人。
“話說八年前,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是這樣開頭的。
花翎兩眼熠熠生輝,起先很認真地聆聽著,然後聽啊聽的,聽到好久始終都沒有聽到他想要的‘那些動人心絃的細節’,他無聊地打著哈欠。
包子眨眼,期盼地問:“爹爹,你有沒有從中領悟到什麼?”
花翎翻了個白眼,懶洋洋地說:“乖兒子啊,你爹爹我覺得,這故事有點假。”
“假?”
“是啊。你看,你爹爹我這樣花容月貌,還需要特意跑去榮國找老婆嗎?”
“可是。。。。。”
“還有啊。”花翎眯眼,毫不客氣地提出了質疑,“你說,我當年是偷偷潛入榮國的是吧?可是你根本就沒有說,我是以什麼身份待在你孃親身邊博得她的歡心的。我雖然記不得東西了,可腦子還是沒壞,要接近一個長公主,不是那麼容易的,你說說,我是以什麼身份接近她,並且能做到幾年來都不被她發現我是盛國太子呢?”
包子被難住了,他小眉頭皺地深深的:“這。。。。。孃親沒說。我以前也問過孃親這個問題,但不知為何,孃親當時的表情很尷尬。”
“尷尬?”花翎嗤笑,“能讓你孃親覺得尷尬的。。。。。不會你爹爹曾經當個什麼太監之類的吧?”
剛說完,花翎就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包子的表情從震驚到憋笑,精彩極了。難道爹爹從前真的當過什麼太監之類的?他拼命地捂著嘴,一個勁地想笑。
他見到爹爹用力地瞪著他,他忙撒開小短腿一溜煙地跑了,免得殃及他這條無辜的池魚。
出來之後,包子決定乾脆找下出路吧。
他們雖然被軟禁,但聖教的人並沒有一撥撥的人輪流監視他們,其實也不用,因為他們的房間就在懸崖上,聖教的人只要在門口守著,就不怕他們溜走。
這就給了包子一個很好的機會,因為包子從小是溜變皇宮的高手,經常能在宮女太監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包子不熟悉地形,溜啊溜的,自己也不知道到哪裡了。
他放眼一看,之間周圍開滿了爛漫的野花,而腳下,是一片雲霧繚繞。
他轉了一圈,基本上明白了一個道理,整個月宮是建在一座孤山上的,四面都是懸崖峭壁,想要進來,是難如登天。
包子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深深地覺得孃親能來救他們的希望簡直是渺茫。
“咳咳。”有人在劇烈地咳嗽。
包子一抬頭,見遠處的樹邊,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年在拼命地咳嗽著。
那人穿著和聖教徒一樣的白衣,不用懷疑,那人絕對是聖教中人。包子眼珠一轉,壞壞地想,嘿嘿,孃親說過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現在人家虛弱著,說不定他可以趁機逮住那人,威脅一番,然後逼著那人交代出出去的路呢?反正他身上有一顆從藏香樓裡得到的,專門用來對付不聽話小倌的毒藥。
他剛邁出了一小步,突然停下了。那人轉過身來了。
但是包子停下腳步的真正原因不是因為那人轉身,他的計謀無處實戰,而是那人的容貌,簡直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
烏黑的發,蒼白的臉,鮮紅的唇,一股濃烈的鬼魅氣息,撲面而來。他的眼眸深邃似星辰大海,眼底卻沒有一絲波瀾,彷彿一汪死水,慢慢地等待著腐朽。
包子暗暗地在心裡做了一個排名,這人,絕對能排在他定的美男榜的第三名。
當然,第一名是他爹爹,第二名是將來長大以後的他。
“漂亮哥哥?你在這裡做什麼?”包子又開始施展無敵可愛的笑臉了。
那人什麼都沒說,仍在拼命地咳嗽。他捂住自己的嘴,血從指尖滲出,和他纖細蒼白的手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包子忙抽出帕子,遞到那人面前:“漂亮哥哥,用這個擦擦吧。”
那人低頭看著他掌心中的血,淡淡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