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似置身於炭火之上。她額間沁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視線也漸漸模糊起來。
轟。
腦中似乎有什麼裂開了。那一瞬,她只覺身子虛透了,無力地靠在陵延的懷中。
“阿若,你是不是記起來了?”他不忍的眼神中,隱隱有些期待。
君嫵已不會說話了,她呆呆地盯著搖曳的燭火,腦海中浮現了一幕幕,陌生又熟悉的畫面。
一個白衣女子,眼眶中含著淚,楚楚可憐地抬頭望著眼前的人。那人,容顏俊美,冰冷如霜,毫無感情地看著跪求著他的女子。
她望著眼前的人,兩隻手搭在小腹上,形成一個保護的姿勢。她一邊後退,一邊極盡哀求:“求求你,他是我們的孩子,不要殺了他。。。。。。他是我們的孩子啊!”
“他不該出生。”他的聲音優雅得無比比擬,也冰冷似雪,“當初你敢做這樣的事,就該料到後果。”
那女子渾身顫抖,而更多的,是眼底從未有過的絕望:“他是我們的孩子。。。。。。。。”
“他不該出生的。”依舊是優雅的聲音,但此時,卻多了一絲沉痛。
緊接著,一把冰冷的劍觸到了她溫熱的肌膚,尖銳的劍身,就像一條毒蛇一樣,讓恐懼漸漸地浸入了她的每一根神經中。
然後,那人揮劍。
那女子想大叫,卻叫不出聲音來。眼前霎時一片黑暗。
明明只是畫面,她卻不可控制地抽疼起來,眼淚更是簌簌地流下。淚眼朦朧中,她抬頭,茫然地望著陵延。
“那人,是你?”她啞著聲音問。
陵延眼眸中浮起了濃濃的愧意,他小心翼翼地抱著她,語氣輕柔纏綿:“阿若,那一世我沒有好好珍惜你,這一世就讓我彌補吧。”
她喉間湧起了一股甜腥,含恨地問:“為什麼你要殺了那個孩子?”
他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他不願多談,低了頭,低低地在她耳畔傾吐:“我願意用我的全部來愛你,阿若,我活著的唯一理由,就是來愛你。”
“滾開!”君嫵恢復了些理智,“本宮是榮國長公主,不是什麼阿若!”
陵延冰冷的容顏緩緩暈開了一抹淺淺的笑,他寵溺地說:“阿若,不要鬧了。現在天色不早了,阿若早早休息吧,明日我再來看你。”
這時君嫵才注意到,不知不覺,他已經把那個尊貴的自稱拋在了腦後,一口一個‘我’起來。
他對阿若的感情毋庸置疑,但也僅限於阿若。因為他當即起身,冷冷地告誡滿宮的宮女太監們:“好好伺候娘娘,若是娘娘有個好歹,你們也就不用來見朕了。”
宮人們嚇得哆嗦不已,各個噤若寒蟬。
有了陵延的那句話,宮人們更是戰戰兢兢地伺候起她來,不敢有一點閃失。
她一旦表現出不配合的樣子,他們就撲通一聲跪下來,哭喊著:“娘娘可憐可憐我們吧!”
她氣憤至極,明知道這是陵延用他們的命相要挾,卻也無可奈何。
陵延每天下朝之後都會來,到她寢宮坐坐,什麼也不做,說說話,或者是在一旁安靜地看書。
今天也一樣。
“阿若最近似乎安靜了不少?”他放下書卷,淡然含笑。
她面無表情,不答話。
那些宮人們整天整夜都跟在她身後,她做點什麼都有人盯著,以至於她根本就沒有一點救出花翎的可能。
陵延的狠絕不僅表現在這方面,有一回他派御醫為她診脈,她裝作熟睡,偷聽到了一點東西。這藥需要喝連續個十天半月才有效,之後,她將完全失憶,變成另一個人。當時她聽了後,整個人都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他居然想把她改造成另一個人!他瘋了!
“阿若是不是覺得無趣了?這樣吧,我來彈琴一曲,如何?”他放下書卷,吩咐宮人取一把琴來。
君嫵根本沒什麼心情聽琴,皺眉,想著該如何救出花翎。
但是,當他輕輕地撥起一個音時,她心口驟然一痛,那股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了。
畫面中,有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在彈琴。他的面前,有一個模樣精靈古怪的女子蹲在他的琴邊,拖著腮幫,認認真真地盯著他看。
“雲哥哥談得真好聽。”
“啊,雲哥哥真厲害,什麼都會!”
“雲哥哥,你長得真好看!”那女子湊了過去,笑嘻嘻地說。
只可惜那男子不為所動,停下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