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踏進這寢宮後;會發生什麼事。
她進去的時候,陵延已卸下了龍袍;換了一身月色的白衣。他靜靜地在焚香;俊美的臉龐在燭火的襯托下;如一塊絕世美玉,散發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光彩。
等聽到寢宮門關上的那刻,他才回過神來。他放下了手中的小勺,聲音平靜地毫無波瀾:“坐。”
她坐下。
許久,也不見他有任何動靜。他仍在焚香,一縷香菸緩緩地從爐中升起,他道:“你可以回去了。”
原來是裝給別人看的。君嫵頓時瞭然,用玩笑的口味說道:“本宮要是這麼早回去了,宮中人會以為陛下不濟,才兩三下就折騰完了。不如本宮再坐一會兒吧。”
他面上微微抽搐了下,轉身道:“隨你。”
她乾脆坐近了些:“想不到陛下還是個風雅的人,喜歡玩這些?”
他的神情一下柔和起來。
這感覺又來了。
君嫵是不明白他到底經歷過什麼,但現在她一點也不關心,估摸是什麼愛的回憶。她搶先一步說:“陛下,既然你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陛下能不能告訴本宮一句準話?陛下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和親的晉康郡主被掉包了?”
她目光犀利地望著他。
陵延優雅地轉身,淡淡點頭:“是。”
好你這隻狐狸!果然是當皇帝的人!
“那麼陛下查到了什麼?”
“哦?你憑著認為朕能查到了什麼呢?”他眼眸微微挑起,意味深長地望著她,“畢竟長公主的人也不是一無所獲嗎?”
他知道!他都知道!
君嫵只覺脊背一陣發涼。
也是,他是陵國皇帝,陵國發生的所有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只是他明明掌握了一切,卻一直不動聲色,心思實在是可怕。
和這樣的人還是少相處比較好,她隨意地和他扯了些話,就起身離開了。
“等等。”
又有什麼事?她眉心不悅地皺起。
“聽說你和朕一樣,時常夢靨,佩戴這個吧,有助於你睡眠。”他清冷的眸光中迸出點點暖意。
她笑著謝恩,在出寢宮後,毫不猶豫地就把它丟了。
想她可是在某妖孽手裡混大的,當年某妖孽老給她送這些小香囊,然後無恥地在裡面混雜著能讓人暈迷的藥,到了晚上的時候,親親抱抱的。
自從有一次花翎在激情的時候說漏嘴後,她對香料這些東西是避之不及。
畢竟是陛下御賜的香囊,她很小心地走遠了些再仍。
突然,從假山後竄出了一個人,從後圈住了她的腰,把她帶到別處。
等有些了亮光,她才看清楚那人是誰。
“怎麼是你?”居然是陵修?
她用後肘重重地一頂,陵修悶哼了一聲,就是不放手,反而更加緊緊地纏上來。
沉重的呼吸聲在她耳畔,她低聲警告:“你再不放手,本宮就要叫人了!”
陵修微微一愣,依依不捨地鬆開了手。他低垂著頭,沉默不語。但只是那樣站著,渾身上下都透著哀傷的味道。
一聽說她侍寢了,他只覺心中抽疼得厲害,他失神地打翻了太后新得的茶杯。太后抱怨了幾句,他耳邊卻什麼也聽不到。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想要追隨她而去。
“表哥?”
“修兒!”太后的一聲喝斥中,他才回神。
他立刻從位置上起來,說道:“太后,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改日再來向你請安。”
然後他也顧不了什麼宮規不宮規的,私闖後宮。
儘管他知道,這個老女人有駙馬,有孩子,是不會和皇叔侍寢的。可那些經過的小太監們都在曖昧地笑著,說什麼新來的貴妃頗得寵愛,陛下從來不近女色,也在曾封當天就召幸貴妃,日後啊,保不住貴妃是這後宮的第一人。
他聽了,渾身都僵住了。只覺得身子越來越冷,心頭像被毒蛇咬住了一樣。
“我。。。。。。”他艱澀地開口。
“有事快說。”
“你就這麼想趕我走?”他瞪眼,氣不打一處來,委屈地叫道。
君嫵搖頭嘆氣,和這種暴躁少年真是沒有什麼溝通語言啊。她道:“你不說,本宮就走了。”
他面上閃過猶豫之色,很快,他一跺腳,把話一股腦兒地說出來:“老女人你。。。。你知道的,我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