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不滿地撅嘴,哼哼唧唧幾聲,老老實實地按摩了。他似想到了什麼,說:“長公主,奴家昨天半夜聽到了長公主發出了很古怪的聲音。”
“嗯?”她的臉埋在枕間,聲音含糊不清的。
“奴家昨天聽到了,那個呀。。。。。。”他俯低了身子,在她耳旁輕輕吹氣。
君嫵一下睜開了眼睛,轉頭定定地望著他。見他眼放精光,嘴角微微抿起一抹笑,她心裡如沉了一塊巨石,咯噔一響,不會吧?
算算年紀,她可以稱得上是個半老女人了,難道說這麼多年沒有那啥,她內心太空虛太寂寞了?以至於昨晚做個了很香豔的夢?
這麼一想,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笑意吟吟道:“奴家是說,長公主昨晚累得都打呼嚕了。”
竟然是打、呼、嚕!君嫵面色窘迫,深深地吸了口氣,抄起案几上的扇子就往他腦門上拍去,邊拍邊罵:“好啊!敢戲弄本宮!”
他東躲西藏,滿臉無辜地說:“哪有啊?奴家不過是擔心長公主的身子才這麼說的,長公主為何要打奴家呢?”
“你自己明白!”死太監,還裝蒜!
他強憋著笑,軟綿綿地蹭了過來:“長公主,你近日是不是太勞累了?你看,你臉色都不好了。”
君嫵嫌熱,推開了某隻纏過來的死太監。
說起勞累,那是真的。因為君霖那小子從小患上了‘凡是不問皇姐會死症’,芝麻綠豆的事都要和她商量個遍。尤其是近日更甚。
花翎低低一笑:“長公主可是在憂心景王的事?”
她脫口道:“你怎麼知道?”後來想想,覺得這問題實在可笑。死太監有東廠,只要他想知道的,整個京城就沒有秘密可言。包括哪個大臣的小妾生了孩子,誰誰誰家又出醜聞了,都一清二楚。
忽然她想到,這死太監在出了皇陵之後,是不是也會她進行了一番調查?
一想到她獨自沐浴時,唱著歌,擺出各種雷人動作的樣子被人調查了去,她心裡不是個滋味。
他微微一笑:“這事不難猜,陛下為景王的事頭疼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她點點頭,重新抱著枕頭躺下:“父皇在時,好不容易把景王一黨誅滅,想不到時隔這些年,他竟然能捲土重來。”
景王,按照輩分來算的話,是他們的小叔叔。這位小叔叔才華橫溢,能文能武,絕對是塊做皇帝的料子,只是不知為何,皇祖父沒有把皇位傳給他,反而傳給了默默無聞的父皇。
這把景王給氣的!一怒之下,他遠走高飛,開始了一心一意謀反的道路。
從反兄長到反侄子,他幹得樂此不彼。
不過有件事很奇怪:“景王一黨當年是被打壓得徹徹底底,怎麼還會有翻身的機會?”
花翎輕輕地為她按著肩膀,低聲說:“嗯,這事不用我們操心。”
君嫵斜睨了眼,果然是太監,什麼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在他心裡那都不算個事。
忽然她瞥見了他眼下一層淡淡的淤青,她想起了什麼,問:“本宮聽說公公近來很忙。”
他眨著眼:“忙?”
“忙著打壓西廠。”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景王好歹還在千里之外,讓君霖那小子更煩心的就是花翎利用東廠的勢力打壓才剛剛成立的西廠。
西廠廠公沒有如花翎一樣通天的本事,自然就落了下風,處處受制於人。
君霖原本是想分了花翎的權,可不想死太監太厲害,表面上支援,私底下卻處處打擊西廠。
據說,已有不少西廠的人莫名失蹤和死亡的了。
花翎按著的動作僵了一下,他眸色微沉,緊緊地抿著嘴。
他很清楚,這是橫在他們之間的一根刺,看不到,卻時時刻刻地能碰觸到,扎一下,又疼得厲害。
他眼光漸漸涼了下去:“奴家想問長公主,萬一到了有一天,長公主必須在陛下和奴家之間選擇,長公主會選誰?”
君嫵微微一愣,說不出話來。
他坐直了身,淒涼一笑,幽幽道:“奴家就知道,在長公主心裡,陛下永遠是最重要的吧?若是奴家手上沒有了權力,長公主怎麼可能肯嫁給奴家?奴家現在也只剩下這點東西了,要是放棄了,就什麼都沒了。。。。。。”
君霖曾說過:“皇姐,等朕收拾了花公公,朕就給皇姐再尋一位好駙馬。”
當時她只是笑笑不回答,因為要打壓花翎可不是那麼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