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頭,微微咬唇,他忽然往後一步,舉著披風,固執地說:“我來。”
她一愣,點頭:“那好。”
他慢吞吞地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為她披上披風,生怕她是個紙人,一下就破了。
在打上結的時候,他還溫柔地為她理出被壓住的頭髮。一縷一縷,他目不斜視,做得極為認真。這樣的情景,讓君嫵不由地想起了曾也有人,這樣認真地為她理著發。
面上的呼吸漸漸炙熱起來。
他眼眸卻越來越亮,靦腆、激動地低聲喚道:“夫人?”
這聲把君嫵垃了回來,她這才意識到她剛才用怎樣的眼神在望著他。
她淡淡地撥開他的手,走了幾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他的眼底閃過一絲失落。
“這些日子,多謝你的照顧,如今本宮。。。。。。”
“夫人的身子還未痊癒,還需要靜養才是!”他急急脫口。
君嫵還欲開口,王詢立刻接話:“夫人,你身子才有起色,要是冒然換地方,萬一。。。。。。。”他別過頭,低啞著聲音說,“要是夫人覺得不便,那我以後就不來打擾夫人,只要夫人。。。。。。不走。”
君嫵輕輕一笑,和往常一樣捏捏他的臉蛋。這段時間辛苦地照料她,他人都消瘦了不少。
“夫人?”他滿眼的懵懂。
“本宮不過是覺得病了這麼久,待在這裡太悶,想出去走走罷了。”
“夫人不是因為介意我娘說的那些話才走的?”他小聲地問。
“怎麼會呢?”
王老夫人來過幾次,她在病中也並非完全沒有隻覺,總有那麼幾次聽進去的。
將心比心,她要是王詢的娘,見到兒子滿心滿肺就是長公主長公主的,她也會憤憤不平。尤其是她的兒子還那麼說的:“娘,你別說了,兒子真的很喜歡長公主。”
“我的傻兒!可你明明知道長公主心裡沒有你啊!”
他沉默著,過了很久,他慢慢地、堅定地說:“我喜歡長公主!”
她沒有聽到王老夫人的回答,只聽到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本宮不會介意的,本宮只是想出去鬆鬆筋骨。”君嫵再次保證。
王詢似鬆了一口氣:“那夫人想去哪裡?不如我陪著夫人去?”他偷偷地瞄了她一眼,很快又心虛地低下頭。
“你這些天也累了,不如好好休息吧。本宮只是去外面逛逛,不必麻煩你了。”
“可是。。。。。”
“本宮先回去了。”
“那我送夫人回房?”
“不必了。”
他咬唇,純淨的眼眸是止不住的失落。
阿蘭是見到整個過程的。在君嫵回房後,阿蘭忍不住問:“長公主,這是為什麼?”
“既然無心,又何必白白耽誤他?倒不如讓他死心的好。”君嫵頭疼地揉著眉心。上一回離京前,她以為已經和他說得清清楚楚了,哪裡知道陰錯陽差的,他們居然又撞到了一起。
他照顧她,她是感激的,但感激不能當作是愛。
“那長公主為什麼還要待在這裡?”阿蘭很不解。
君嫵瞥了她一眼:“本宮有說過不搬嗎?”
阿蘭一頓,轉身望向窗外。只見王詢眼神黯然地望向這裡,他一人站在那裡,不知怎的,就有種孤獨的感激。阿蘭低低地嘆道,隱隱約約有些為他抱不平了:“駙馬真可憐。”
君嫵神色有了一瞬的動容,很快又恢復如初,淡淡道:“不早了,本宮要就寢了。”
第二天,君嫵帶著阿蘭去散心了。
此次出行,極盡低調。阿蘭知道為什麼,長公主的心病還沒好,不願意拋頭露面,更何況花公公失蹤的訊息雖然被封鎖了,但還是有不少知道內幕的人傳了出去,以至於見到了這一幕——閒得無聊的百姓坐在街上,磕著瓜子,嘴裡不停地八卦。
“聽說花公公失蹤了?你說這事奇怪不奇怪?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失蹤呢?”
“我有個親戚在宮裡當差,他和我說啊,連陛下派人去查都沒有結果呢。嘿,這太監還真厲害,說走就走,連個影都不留下!”
一人也好奇地湊了過來:“照你們那麼說,長公主是不是被拋棄了?”
君嫵心裡好似被什麼刺了一下,淡淡地道:“走吧。”
阿蘭心領神會:“是。”
馬車行了一會兒,聊天的百姓換了個話題:“哎,你們聽說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