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前,他都兩眼放光地對她陳述。
“長公主,奴家今天抄了一百份哦。”
“長公主,奴家今天抄得特別順手哦。”
“長公主,奴家大概明天就能完成了,那個什麼,好害羞啊,長公主可別忘了呀?”
起初她還可以含混過去,到了第五天他笑眯眯地奉上疊得整整齊齊如小山一樣的經文時,她不得不做出表示了。
君嫵隨意抽出一本,翻閱了幾眼,口氣頗像老師檢查學生的作業:“這些都是你親自寫的?”
花翎點點頭:“嗯哪!奴家絕對沒有假手他人哦!”
她不太信。這本子上的字跡清秀,與他的太監身份實在格格不入。她慢條斯理地說:“嗯,讓本宮來算算啊。一千份,你花了五天時間,就是說你每天要抄寫兩百份。這心經總共二百餘字,這樣算下來,你每天要寫四萬餘字。公公覺得,本宮會信?”
要是對於潛心修佛的人而言,倒不是難事。可這死太監手重握有大權,要忙的太多了,哪有什麼時間去寫這四萬多字?
花翎扁嘴:“長公主你就是懷疑奴家!”他扭頭,傲然道,“奴家自會證明自己的清白的!”
君嫵倒好奇起來。
只見他走到桌邊,取出兩隻筆,沾了墨水之後,在兩張紙上一氣呵成地寫下‘般若波羅蜜心經’。
寫完後,他撅嘴,拿著兩張紙交到她面前:“長公主這回可信了吧?”
“你也兩手同時寫字?”她驚訝了一把,這死太監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嘛。
“是啊,奴家小時候無聊學的,想不到現在能用上。長公主,你說奴家這人,是不是前世就註定是為長公主而活的呀?”他眨著眼,坐在她旁邊,傳來身上淡淡的香味。
死太監本來就美貌,他一笑,險些閃得她眼暈,她輕輕推開他,咳嗽道:“去洗洗你手吧。”
也不知這句話哪裡讓他想入非非了,他眼中放光,嫵媚地含笑:“好。”
等他洗完爪子回來後,君嫵已經躺在床上休息了。
花翎忙脫去了鞋子,興奮地爬了進來。但等待他的,就只有床角一個小小的地方,他大聲訴苦:“這不公平!奴家都照著長公主的吩咐抄了一千遍經文,現在手都腫著呢,長公主就這麼狠心讓奴家睡一個小小的角落嗎?”
君嫵懶得理他,翻了個身,打著哈欠說:“不願意的話,你就去睡塌吧。”
也不算故意刁難,只是她活到現在還從未和人睡在一起過,就算是她的那些駙馬,也是一樣。
第一任駙馬喜歡男人,自然是不同床。
第二任駙馬酷愛武學,常常是練劍練到半夜。等他回來時,她已經睡著了。
第三任駙馬就更有趣了,他遵循古禮,謹守一個駙馬的本份,非詔不來。
換句話說,她一個人都睡習慣了,突然來一個死太監,她能一下接受嗎?再說了,這傢伙生性無恥,不考驗他一下怎麼成?
花翎悶悶地說:“長公主說什麼便是什麼吧。”他乖乖地躺下了。
君嫵點點頭,暫時把他的表現評價為尚可。
於是拉低他評分的行為來了。
他老老實實地躺了會兒,不甘寂寞地起來,關切地問:“長公主,現在也是夏日,穿這麼多睡覺很容易長痱子的。來,奴家幫你脫掉吧。”
她淡淡地睜開眼,盯著他。
他恍然:“哦,奴家明白了,長公主是在說你怎麼不先脫是嗎?好,奴家先來。”
說著他真的開始悉悉索索地脫衣了。君嫵實在不能容忍了,一腳就踢了過去。
某人笑嘻嘻地避開,然後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長公主,這是不是就是人們常說的床頭吵架床尾和呀?”
“不是。”她用力地抽回自己的腳,沉著臉色說。而花翎卻坐在角落裡笑得開懷。
“笑什麼?”
“沒什麼呀?奴家就是覺得很開心,很開心。。。。。。。。”他傻傻地笑著,漂亮的眼眸中閃動著無限柔情。
君嫵動了動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嚥了回去,道:“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
話說昨天兩更了。。嘻嘻
☆、某人得寸進尺
紙是包不住火的。儘管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但百密一疏,他們同床的訊息還是不脛而走了。
很多人向花翎旁敲側擊,想得到一星半點的真相。他只一味裝傻,笑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