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對頭的慕容嫣隨之笑道,“待會子我就派個小廝去給袁府報信,連夜將那門檻加高些,好有個準備,不若待妹妹奪了女魁”
“慕容小姐,平寧。”不得她說完,一屏之隔的祁永晨卻道,“我看你們莫要消想了,今夜女魁已有人選,你們再盼來年吧。”
他方是說完,閣中眾人齊齊望沁湖看去,這才發現那處竟是安寧了許多。
且是在那兩座鴛鴦臺中間的一座跨橋上,得一抹魅紫伊影,宛若芊芊蝴蝶,舞得翩然。
那身姿並不妖嬈,卻有種難以形容的婉約之美,那舞步也並不華麗,一起一落間,衣袂飛揚,剛柔並濟。
站在鴛墨閣中,平寧等人只能望得女子一道似紫紗綢緞般柔軟的飄渺輪廓。
可單這般遠遠的望著,都覺那人兒必定生得一副傾城絕代,豔而不俗的模樣。
配合那舞姿的絃樂聲若有似無的飄來,見那女子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綾緞水袖舞天,蓮步輕盈盛放,風姿傲骨,不勝驚豔。
然這還不夠!
就在平寧正想為袁洛星抱個不平時,剎那間,眾人視線之中,忽見那女子玉足登起,倏的躍至半空,那柔軟的身迴旋起來,一轉,兩轉,三轉,四轉——
竟是旋了五轉,才落於另一座跨橋之上!!
閣內一干皇族貴女們,統統看得有些呆了,就連整個沁湖都為之而鴉雀!
那鴛鴦臺本就設在兩艘龍船之上,任這船再大,那也是飄在水上,搖晃不定。
加之這已是隆冬之月,哪個有如此膽子,在那兩座跨橋上來回起舞,若不小心掉下去,便是刺骨湖水,弄不好,是要丟了小命的。
如此想來,又覺得這女子除了舞技卓越之外,那膽色更加令人欽佩!
一陣寂然過後,由得沁湖上爆發出狂烈的喝彩聲,鴛墨閣中這些見慣了諸多傾絕舞姿的皇親國戚,才是回過神來。
“精彩!精彩!!”祁永晨看得眼都不眨,忍不住擊掌叫好。
那視線久久停留在已經空空如也的跨橋上,如何都收不回來。
徒得站在他身旁的永王妃,一臉尬色的陪笑,心中滋味複雜難明。
她也不知起舞的是誰,只怕那些有眼色,明日就會將人送來永王府也說不定。
平寧卻等不及了,愣僵罷了,痛快大笑著喚來候在外面的貼身侍婢,“去給本宮將那人兒請過來!本宮要與她飲一杯!”
而失去一次表現機會的袁洛星,站在眾人略靠後的地方,美目緊緊縮著祁雲澈。
這叫好聲本屬於她,而他眸中那一絲不動聲色的欣賞也該給與她!
卻不知打哪兒鑽出來個敗興的,搶了她的風頭不說,還——
“哎呀!美,真是太美了”張清穎感嘆得沒法停下。
她那小嘴上還沾著酒漬,哪裡有個將要出家,六根清淨的樣子。
“我看那人兒歲數應當與我們差不多,那舞姿簡直絕了,應是哪家的千金吧。”素來心高氣傲的張清雅也忍不住對其誇讚。
平寧與她點頭道,“我在京城這麼久,還不知道誰家女子的舞跳得這樣好,今兒個非要弄清楚才行!”
女子們你一言我一句,早把袁洛星忘到了九霄雲外,更拿之前那一舞,與前年撫琴奪魁的賈婧芝比較。
任她賈小姐再是眼高,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遜色。
只是奇了,京城說大不大,每年宮中的盛宴都有不少,卻從沒見過有這樣一人啊
聽她們好奇得緊,沈修文便才淡淡的笑了笑,那面上不乏欣然之色,道,“公主,此人你也識得,正是汐瑤。”
聞言,眾人皆是又驚又喜,更有心中暗自吃味,表露不得的。
竟然是慕汐瑤,竟然是慕汐瑤!!
這下不得了了,平寧佯作生氣,先那自己夫君開刀,“你這三妹妹,左請右請的請不來,原是自個兒到那沁湖上出風頭去了,不行!”
她當機立斷,“我要親自去好說她一番!”
這都還不夠,她還要向祁璟軒幾個慫恿,說,“我的皇兄們,這女魁已經被汐瑤取走了,身為大祁王爺,你們就不想做個表率,父皇可早就有言在先,要重賞今次鴛鴦臺奪魁的人。”
經她一說,眾人都來了興致,這酒也吃夠了,紛紛起身往外行出。
不一會兒,閣內就只剩下祁雲澈與祁璟軒二人。
兩個人始終望著方才那一舞傾城的跨橋,心中倩影依舊,久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