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到底會不會答應。
十八個媒婆你一言我一語,收人錢財與人消災,武安侯府正門上那塊皇上御筆的金漆匾額都快被說垮下來。
“呸!”
粉喬狠狠斥了一聲,雙手叉在柳腰上,指著那群花裡胡哨的道,“我們姑娘乃宮廷女官,說白了是皇家的人,你們是活膩了還是吃撐了?敢跟皇家搶人!再不滾的話,待會兒神策營的官爺來了,將你們統統抓進天牢,關個十年八載,天光都莫要想見!”
得她一通犀利說話,媒婆們齊齊一愣,早先是因為收了顏家那亮瞎人眼的金葉子,被錢財蒙了心。
聽武安侯府的大丫鬟言畢,才想起有這麼一說。
這天下可是姓‘祁’的,顏家再有錢,見了皇族還不得?
見跟前的婆子們統統不說話了,粉喬抬起下巴輕哼,銳眸示威那般往顏莫歌的軟轎看去。
由是這足月來,她們四個和菱花湛露混熟悉了,才得知姑娘在南巡時遭顏家公子冒犯過。
而今管他家有金山還是銀山,既然送上門來,會給好臉色看才奇怪!
粉喬本就是得理不饒人的性子,震住了媒婆們,上前一步,正想拿顏莫歌本人開刀,不想身側忽的得人上前,竟是雪桂!
她可是當真名副其實的冷美人!
走到當先,霎時周圍隨之凝結成冰。
她先是輕蔑的看了看從門口延伸到大街盡頭的沉木箱子聘禮,再鄙夷的盯住軟轎裡被搖曳輕紗擋住的顏家公子。
隨即,眉梢間露出不屑到了極致的神色,輕笑,“我們姑娘身為沈家表小姐,該有的一樣都不缺,想要的,自有人雙手奉上,顏公子若真心想要娶,就先站起來,從軟轎中走出,親自以示誠意吧。”
她竟要顏莫歌站起來,這都不叫強人所難了,明著奚落折損,絕狠非常吶!
話剛落音,四周非議聲頓起,更在同時!軟轎內清晰的響起一聲漫不經心的輕笑,像是在回應。
接著,便有了動作。
眾目睽睽下,先是一隻素淨修長的手探出,將紗帳掀起,而後那人前傾了半身,自如的站起,從中灑脫爾雅的走了出來,將他清貴不凡的容貌顯現於人前,當即激起千層浪!
四婢瞠目,皆是不作聲了。
那顏莫歌將他勾魂的桃花眼輕輕一眯,“不知本公子可否過府一敘?”
別說四婢和四周聞聲湧來的看客,就是透著馬車縫隙向外望的汐瑤都不禁一怔。
好端端的非要坐輪椅,讓人誤以為他是個有腿疾的
難道這人是身堅心殘麼?
料想他弄出那麼大的陣仗,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再得嫣絨擰著眉頭問,“姑娘,這可怎辦?”
還能如何辦?
無奈嘆聲,汐瑤毫不麻煩的揮手,“讓他把堵在門外這些勞什子的玩意都撤走,帶他進前廳坐吧。”
顏莫歌依言照做之後,總算進了武安侯府的大門。
外面的看官見東西都沒抬進去,加之慕汐瑤頭上還頂著浩蕩皇恩,覺得特沒什麼可看了,沒多久就散了乾淨。
汐瑤這才下了馬車,進了自家府邸。
她知顏莫歌是個難纏的,說他真想娶她,鬼都不信!
人是連身上的宮裝都沒換下,就步進前廳,見那人已經坐在左側下座的第一張椅子上,自若的飲閒茶。
“閒話就勉了,你有何目的,撿最緊要的說。”
丟下這一句,汐瑤經過他面前,在正位上落座,端的是主人家的氣勢。
顏莫歌視線直將她追隨,骨子裡都透著清高,“本公子不是說了麼?娶你,難道不是緊要的?”
“娶我?”汐瑤不可置否一笑,乾脆道,“你該去同皇上說。”
若她婚事能自己決定不,或者該說若她能隨心所欲,她早就不在這京城裡待著了!
放下精美的青花瓷茶盞,顏莫歌語氣淡淡的,“沈家尚公主傾了一半家財,你說我娶你,願意拿出顏家的一半,皇上會恩准麼?”
“你瘋了?”汐瑤對他笑得諷刺。
顏家一半的錢財?
只為娶她?
那這背後得有多大的陰謀,十個慕汐瑤都不夠算計吧!
“雖我不想要你,但有人想要,本公子見不得他稱心如意,再者,顏家的銀子,十代都花不完,何不給本公子買個痛快?”
他話指明顯,不按常理的行事更是他風格。
故而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