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隔天定要去幽若寺燒香祈福的。
珍華苑裡的燭火亮通次日天光微曦,汐瑤服了碗壓驚的湯才睡下。
卻不想鬧這一場,竟引她發了熱病,渾渾噩噩躺了整整兩天。
京城裡早就將此事傳得沸沸揚揚,說這武安侯府的慕汐瑤,想讓人忘記都難!
也不知她是運氣太好,還是時運太差,好事壞事都被惦記著,雖每每能化險為夷,可總是拿自個兒折騰,哪裡禁受得住多少
更有傳她在南巡時惹了不乾淨的東西,所以人到哪裡,那人命案也犯到哪裡。
這些,病中的汐瑤都是聽不見的。
她雖有意識,知道自己著了風受了寒,可那半夢半醒間,一場場前世今生交替肆意,久久將她纏繞。
一會兒是那大婚,滿眼紅綢的雲王府,她滿身鳳冠霞帔,隻身坐在喜房中,內心那等待的忐忑竟如此生動。
一會兒,她又跪到了御書房前,頂著灼目的烈日,大汗淋漓,幾近虛脫,那人始終不願出來見她一面。
再接著,她仿似聽到四婢焦慮的對話聲,粉喬問,姑娘怎還不醒,都昏了兩日
她多想醒過來啊
沉沉的眼皮如何都睜不開,她索性昏睡過去,任由自己被夢魘吞噬。
那畫面生兀跳轉,眨眼之間,她彷彿又回到皇宮。
這一次,見到的卻是另一個她所熟悉的人!
漫天飛雪,那一身皇后打扮的袁洛星跪撲在太極宮外,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她模樣不似如今這般稚嫩,柔媚的眉目間,多的是幾分成熟女子的嫵媚和柔情,那是前世的賢妃,不!是汐瑤死後,終於如願母儀天下的袁皇后!
這倒是稀奇了。
見她哭得那般慘,汐瑤竟也顧不上自己是否在夢裡,乾脆走近了細細的瞧去。
可無論她如何走,卻只能與自己看到的相隔著那樣遠的距離,再多半分都沒有了。
那袁洛星不停掉著眼淚,哭求著什麼,站在太極宮外的奴才們視若無睹,一張張冷漠的臉孔,當真是這皇宮最好的陪襯!
她在求誰呢?
她又想見誰呢?
正是汐瑤疑惑時,依稀,從深宮裡行出一人,是劉茂德!
他端立在袁洛星跟前,手裡握著拂塵,微微低著腦袋,冷聲說,“賢妃,回吧,您執掌鳳印這兩年,後宮不安,幾位娘娘相繼死於非命,比先皇后妃爭鬥有過之而無不及,這當中緣由,若深究下來,可就沒那麼簡單了。如今皇上只廢了您的後位,恢復賢妃之位,已是格外開恩,再糾纏下去,得不償失。”
說完,他轉身就走,比起當年在御書房外對汐瑤,這態度真是
“不會的,不會的!!!”袁洛星拼命搖著頭,精緻的妝容早就不復存在,“皇上不會廢我的,皇上不會廢我的,我是皇后!!我是皇后!!!!”
睜開眼,眸中一片柔黃的光,視線由模糊到清晰,汐瑤擰了擰眉,又眨了眨眼。
她好像夢到了前世,自己死後發生的事?
那夢太清晰了,每個畫面,每句話語,包括劉茂德說的袁洛星執掌鳳印這兩年
也就是說,那是
“雲昭七年?”
她這一開口不要緊,才聽得自己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更把睡在旁邊的心藍吵醒,抬起頭來模模糊糊的看著她問,“什麼雲昭七年?”
罷了,汐瑤與她對視少許,兩人眼神都各自說不清的呆!
半響,心藍驀地醒神,露出個笑來,“姑娘可算醒了!!”
也不管這是幾更天,她站起來就出去喚另外三個,留了那女子自己躺在床上,對此前的夢想得入神。
雲昭七年
汐瑤有些分不清楚,那到底是真的,還是所有都只是自己一場痴夢了。
依著她今生幾次不費力的對付袁洛星,她那愚蠢性子,做了皇后豈不更加囂張?
可慕容皇貴妃豈能坐以待斃?
那劉茂德說,後宮不安,比先皇后妃爭鬥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句倒讓汐瑤深刻。
如今天燁皇帝的後宮,那風起雲湧,無不與前朝政事相掛鉤,連劉大總管都敢給袁洛星臉色看,想必她今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只不過那些都是真的嗎?
想到此,她才將舒展的眉頭又深深蹙起。
那夢中聲淚俱下哭求的袁洛星,與當日的她有何區別?
她這沒有去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