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看到慕丫頭侷促無言的樣子,冷緋玉暗自好笑,揚眉詫異道,“哦?我什麼都沒說,只覺九公主和璟王爺聯手欺負人家,還要把錯推與我,再說下去,那幾百兩銀子可就要不回來了。”
起先汐瑤還以為他會替自己解圍,誰知話到最後,竟還是和眾人一起使壞。
雖這些天沒有見面,但他二人心中有數,沈修文十日後迎娶公主,這便是個絕好的良機,料想冷緋玉向皇上請旨賜婚最好不過了。
今日被他撞見自己和平寧在一起,那莫須有的銀子,從他話裡說出來又別有意味。
她慕汐瑤的嫁妝豈止區區幾百兩?
冷世子實在太瞧不起人!
若汐瑤去辯駁他的話,相反顯得她小家子氣。
想罷,她只搖頭做嘆息狀,“公主和諸位爺就儘管拿汐瑤打趣,開懷就好!”
誰讓這裡就屬的她最好欺負呢?見她落落大方,即便惱他也認了,冷緋玉又豈容旁人再將他的人給欺了去?
收斂了那喜色,抬起頭望向袁洛星和祁雲澈,“剛才是誰贏了?”
原來他們真的在賽馬!
只不過由祁璟軒講來,一行人在宮裡請安之後,便到東郊馬場來行獵。
許是天氣太熱,眾人在天青山的深谷裡繞了一個時辰,連只兔子都沒見到,掃興之餘,便決定策馬而歸。
只祁璟軒心有不甘,便提議以山谷出口為終點賽馬,贏的人可向其他任何一人要求一件事,不準拒絕。
有了這彩頭,大家都來了興趣。
試想若煜王贏了,讓明王放棄爭皇位,那該是如何的精彩啊!
而他們當中只有袁洛星一名女子,她也想博個彩頭,親口得大祁皇子們允諾個什麼。
但她心知自己定比不過這些人中龍鳳,便當即撒起嬌來。
皇子們為表公平,準她先行一段,所以才有了先前平寧和汐瑤看到的那幕。
一聽贏的人是祁雲澈,連明王的神色間都泛起疑惑。
他這向來低調得過分的七弟,有什麼是他真正想要的嗎?
“七哥,你可想好了?”
祁雲澈應聲,深眸微有一蕩,那神情淡淡,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只道,“若這世間想要什麼,單憑贏了一場賽馬就能得,倒是太容易了,小小比試,無需作數。”
他話中有話,不同誰提要求,不代表他沒有想要的。
人怎可能無慾無求?
他如此說,正表明了這裡有人也許能完成他一件心願,只他知道若說出來就成了強人所難,索性懶得說了。
“那怎麼行?”
賽馬是祁璟軒提議的,七哥什麼也不要,不是反而害得他失信麼?
“你們若覺沒有盡興,大可再賽一場就是。”
祁雲澈的性子,要麼多是寡言,只消開了口,說什麼就是什麼,誰的臉面都不給。
這下氣氛反倒有些僵。
“老七,你真不想問誰要個什麼?”祁煜風對他試探道。
一直以來雲王都遠離朝堂,更不參與皇權爭鬥,可而今不同了,祁璟軒已經表示對儲君之位有心,叫人不得不防。
過幾日平寧嫁入沈家,皇后一派就有了江南鉅富的支援。
袁家如今已經處在下風,這些都是祁煜風所擔心的。
今日他特地帶了表妹來賽馬,為的就是將她和祁雲澈促合。
本他就沒有娶表妹做正妃的意思,如此一來更少了重顧慮,只是連他都知道,雲王的心思不好猜。
他這一問,沒想到祁雲澈連回都懶得回,英姿挺拔的跨坐在駿馬上,直將他無視得徹底。
見祁煜風臉色倏的沉了下來,平寧忙打圓場,故意嚷嚷道,“再賽一回,再賽一回!方才我都沒在,不然贏的人可就是我了。”
她那騎術,連祁璟軒都不屑。
祁明夏遂笑道,“再賽一回,我們幾個還是讓你先跑到半道才追麼?”
“不若我與公主,還有汐瑤姐姐賽一回吧?”袁洛星總算抓住機會,橫插了進來。
原先她還以為自己贏定了,雖不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但那總是個機會,不想祁雲澈馬術精湛到了那個地步,她心服口服至於,難免失落。
今日那麼多皇子貴族在,怎能白白失了表現的機會?
此時又多兩名女眷,慕汐瑤的騎術她是清楚的,她自己從小也精於此,若只有她們三個比試的話,她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