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太知道了!
這人默不作聲的杵在旁邊那麼久,要走不早都走了?偏要等她想起道個謝,開了口,再被他雲淡風輕的添個心堵,王爺舒坦了,走得瀟灑。
她當如何?
憋著!!
正午時,汐瑤別了冷緋玉等人,離開馬場,回武安侯府去。
才得小半日,真可謂風起雲湧,叫人承受無能。
眼下看來,煜王和明王都開始著手對付祁璟軒和冷家,偏這位心寬的璟親王懵然不知,連又做一回箭靶的汐瑤都替他著急非常。
但又想將來繼承帝位的人,反倒替心性純潔的祁璟軒鬆一口氣。
由此,腦中更自然而然的晃出祁雲澈那張冷臉。
多虧他那一舉才佔了先機,故而冷緋玉將煜王當場狠壓一回。
眾人都理所應當的認為他幫的是祁璟軒,可不知怎的,汐瑤心裡始終惴惴難平,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越發琢磨不透。
尤其冷緋玉後來語意深長的說笑,祁璟軒聽不懂,他卻是明白。
汐瑤覺著心虛,不管怎麼說,祁雲澈也救了她好幾回,加上這一次,這人情債越欠越多,最是她不願意的。
馬車輕巧的使在山間小道上,車中的人兒暗自沉吟,前生早已作罷,今生更必須與雲王做個了斷!
這天心情最好的,莫過於在馬場春風得意的冷世子。
對在朝堂上自來逞兇鬥狠的祁煜風,他早就看不過眼,而今名正言順的與之正面較量,佔盡上風,他心裡痛快至極!回想慕丫頭與平寧還有袁洛星比試時,在馬上身輕如燕的身姿,還真有些許將門風範,巾幗紅顏的意思。
這人他是越看越喜歡。
更有她面對祁煜風咄咄相逼,非但沒有怯懦,反而迎頭向上,當時雖覺得她又犯了魯莽的勁,事後回味,冷緋玉又想,他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王妃?
對他胃口!
如此這般,冷緋玉越想越舒坦,越想越覺得慕汐瑤與自己相配,策馬跑了幾圈都沒將心頭盪漾的點滴壓制下去。
實則他也不想刻意去收斂,反而覺得若有似無的感覺撓得他通身舒暢。
轉而,索性他乾脆別了祁璟軒和祁雲澈,一路騎著快馬奔回定南王府。
正是用午膳的時候,管家見世子歸來了,不但那臉色瞧著大喜,就連腳下的步子邁得也比往日開闊,跟在他身後就道,此時王爺王妃正在用膳,又吩咐下人去添副碗筷,再加幾個小菜。
冷緋玉笑著點頭,大步跨入膳堂,規矩的抱拳請安,“父王,母親!”
近來冷家為璟王初涉朝政沒少操勞,冷世忠更不落下每日的早朝,對外,也是活動頻繁。
他知道這天兒子與璟王等人進宮請安後就去了東郊馬場,本估算如何都要傍晚才歸,卻在午膳時見到他,再瞧那模樣還有些高興,問也不問,先教訓道,“為父不是教導過你,喜怒不形於色,你這一臉喜色是想給誰看?”
聞言關慧英便暗自嗔了冷世忠一眼,“你是他父王,他對你笑還不好麼?偏要苦大仇深的對著你,你可就舒坦了?”
罷了,根本不理會定南王的冷臉,對兒子和顏悅色的詢問道,“用過午膳沒有?來陪我再吃些小菜,與我說說你在高興什麼?”
關慧英年輕時隨冷世忠南北西東的奔波,好幾次勞累小產,膝下就只有冷緋玉一子。
雖說這王府裡也養著冷世忠的通房丫頭,更有為他生兒育女的,但連妾都未抬,那些子嗣自入不得冷家的宗族家譜,這也算給冷世忠給自己王妃的臉面了。
而偌大的王府,就得那麼冷緋玉個混世魔王,更是關慧英的心頭肉。
冷緋玉知道母妃寵愛自己,他要娶汐瑤的話,更要從這裡下手,說服了母妃,那父王便只有點頭的份。
既得問了,人便乾脆在關慧英身旁坐下,如實道,“兒子高興的確是喜事一件,不若母親猜猜?”
聽他這語氣,關慧英豈會有不明白的,抓著他的手笑道,“我心裡倒是一直有件放不下的,不知是不是你想說的,嗯還是不猜了,免得失望。”
冷緋玉挑起俊眉,“母親怎知道猜不中?萬一中了,豈不更加高興?”
那冷世忠見她母子二人打趣開懷,心裡也跟著翻騰,粗聲粗氣的就道,“這有何難?你小子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說出來讓你母親和為父仔細掂量,配不配得起定南王府,當不當得住未來的王妃。”
關慧英還沒回味夠,忽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