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實在給了祁明夏一個打擊祁煜風的絕佳藉口。
眾人都知祁成昊是袁皇貴妃養大的,由始至終都被當作是煜王的人,而今他一造反,背後自有人大做文章。
接連弱勢,袁家豈會甘休?
故而袁正覺請奏,一則試探了皇上的心意,二則也想為袁家扳回一城。
果不其然,祁尹政顧慮再三,為了讓自己鬥得兇狠的兩個兒子繼續彼此牽制,只將此事壓了兩日,便準了奏。
當即,他下旨命袁雪怡還俗,封其為靜和大公主,三個月後出嫁南疆。
袁家又得一位公主,更為大祁安危立了功,明王一派自然也能從其中嚼出皇上的暗示,不會再拿成王造反的事,咬著祁煜風不放了。
此事定下之後,已是北上的第十五日。
七月二十三,大暑。
龍駕又回到了中州府,這一天卻無南下來時的歌舞酒宴。
只有懸在高空暴曬不止的烈日,還有一顆顆自危緊繃的心。
渡口下船時,汐瑤站在人群中,聽著中州府眾多官員的迎駕高呼聲,人是有些恍然。
一個月前來到這座城時,有熱鬧的洛瑜節,還有湯山的暖泉。
即便這當中諸多不順,個人的小心思算計未停,而至少那時她還有遊玩的心情,長公主更安好尚在。
人生無常,縱然她前世她活過一回,而今發生的太多不同。
她雙眸漫無目的的在眾人中尋望,卻在不經意間,看見同是在看自己的冷緋玉。
回京路上,他多穿著一身威風凜凜的銀甲,站在離聖駕最近之處,皇上對他的信任,肉眼可見。
而閒下來時,他也會對她不加保留的提點著。
想來,她沒選錯,冷緋玉是值得依靠的。
至於再說到那情,汐瑤並不確定。
如今沒有,也許將來會有呢?而就算沒有,她想走,他不也會欣然放手麼?
她可以選擇。
入夜,這天熱得太過,沐浴之後,汐瑤還坐在半開的窗邊細細聽了一陣,竟是鴉雀,連蟬都不鳴了。
她住的還是上次來中州府所呆的廂房,佈局擺設清新雅緻,還放了專為她小暑的冰磚,雖沒多大作用,但有勝於無。
皇上急於回京,故而只在此地停留一夜,明天一早就要啟程。
發了會兒呆,汐瑤便早早躺上床,閤眼睡去。
待那夜深至極,冷緋玉才帶著些許酒意,回了刺史府。
他剛與一個留任中州的故友飲酒歸來,才踏進二道門,老遠見東面有火光泛起,那滾滾濃煙,眨眼的功夫便瀰漫開來。他知道那方向是慕丫頭幾個的住所,只今夜他酒喝得有些過了,一時眼花也是可能的,故而他便問在前面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