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珍修好了那支釵,不過那是本世子弄壞的,倒也不得什麼,巧了沒過多久,你猜怎麼著?”
還能怎麼著?
蝴蝶釵做工精巧,蝶翼鏤空纖薄,加上被汐瑤戴了這麼多年,哪裡經得住摔?
先冷緋玉能尋到李司珍修好,是因為自己曾經與他說過,祁雲澈拾到另一支被她砸了老遠,肯定也有損壞撓。
只他是如何知道那支釵經過冷緋玉之手?
莫非
“你說他為何會知道呢?”
捏著下巴,跟前魁梧的幾乎把她擋進陰影裡的男子,不以為恥演上了。
那副平日裡有些兇的模樣,佯作思索,瞧著妥是認真,“本世子先前又沒同他說過,事關你女兒家的名節,當然不能到處聲張的”
汐瑤氣不打一出來,“陳年舊事,你還提來作甚?!”
冷緋玉不理她,想了想才恍然大悟的抬起下巴‘哦’了聲,垂眼掃跟前陰霾的小人兒,“莫非他早就聽到我們說話?我記得那日十二拉著他到得挺早的。”
“他他他!你當本姑娘真不敢提起‘祁雲澈’三個字了?”慕掌簿面已黑,王爺的名字都敢直呼,世子的面子不給也罷了!
“厲害厲害!”要不是手裡拿著東西,冷緋玉真想擊響雙掌給她加油鼓勁。
他今兒個還真就是誠心來給她添堵的。
“方才皇貴妃身邊的人明著不安好心,你怎不拒了?”
聽他問得輕巧,汐瑤又死死瞪了他一眼,“我有那麼蠢麼?回絕袁娘娘的下場是什麼?”
“你就不怕到了東都,她誠心使你去做些更沒好下場的事?”
這簡直是一定的!
方才的對話只差沒明說了,袁雪飛打什麼算盤還不清楚,但肯定沒好!
仰頭望著冷緋玉,汐瑤覺著這人今日怎麼老問些廢話?
“莫不是我腦子不曉得轉彎了?她叫我去死我也去死?待皇上離京,煜王和明王與我又不熟悉,沒準他們巴不得我有個三長兩短呢!若隨駕身邊,至少有我信得過的人,莫非你還能看著我死?”
冷緋玉隨之應和一笑,“自然不會。”
亦是自然,那個人也不會。
“那不就是了。”汐瑤的眼睛裡的小光彩綻放得狡猾,“既然逃不過,就只能見招拆招,硬碰硬只會頭破血流。”
她才沒那麼笨!
“哦——”瞭然的話音拖得長長的,冷緋玉更重重點了點頭。
轉而,他臉上神色忽的一變,疑惑的問,“那你這處境,不也和當日皇上賜婚與七爺是相同麼?怎的你既然明白避開厲害,迂迴行事的道理,為何對咱們七爺苛刻如斯,本世子真是想不明白了!”
他那‘想不明白’四個字,故意頓開了逐個字說得極慢,言畢之後,汐瑤怎一個臉黑能形容?
他會有想不明白的?
“冷世子。”汐瑤尊他道,“你——”
“我還想不明白,從與你相識到如今,你對誰都從容應對,甚至沒有心肝,連本世子都利用得眼都不眨半下,為何只消那人變成七爺,你就唯恐避之不及?”
今兒個來前,冷緋玉就打定主意要說個痛快。
斷了她的話,和她那對目露兇光的黑瞳對視少許,他再移開視線看向周圍,說,“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你想逃出這四面宮牆,遠離京城,只為迴避那一個人,為什麼呢?”
話罷時,簡潔有力的曜眸已回到汐瑤的臉上,當中光彩利落純粹,望得她心裡發虛。
為什麼呢?
因為前世軟弱的自己臨死前都沒有望清楚朝夕相守十年的夫君,他說,他從來沒有愛過她!
因為,即便今生她對他有所保留,她說了誰會相信?而他身上的秘密又何嘗少了?
她不確定,她害怕,她不想再受傷,她只能逃,越遠越好
“汐瑤。”看到她因自己的這番說話愁眉不展,冷緋玉沉聲,“你逃不掉的。”
話罷,她無意外的怔忡!
難道她沒有察覺嗎?
那雙眼裡佈滿愕然和逃避,就算真讓她逃到天涯海角,那個人仍舊在她的心裡。
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過了好一會兒,埋頭苦惱的女子才動了動唇齒,輕聲道,“逃不掉也沒辦法了”
冷緋玉懂她的意思,她在意皇上賜婚!
“婚期未定,還有轉機。”他胸有成竹,“我與欽天監的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