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
“唉——”長長嘆一聲,嘆出那些無力的憂愁。
她轉了身,撓撓手臂各處,再道,“差不多了,明兒請個信得過的御醫來給我瞧瞧,程御醫吧,他話少,醫術也高明。”
吩咐罷了,就在冷緋玉閃爍不定的注視下乾乾脆脆的走了。
小小的背影,何其灑脫。
可是忽然之間,他便是深刻的悟了又悟,直覺當日城牆之下,他不該與她說那些話。
什麼帝后同尊、並駕齊驅
他寄予厚望的,只是讓他看起來很強悍的慕汐瑤,與那座表裡不一的深宮一樣,根本不是真的她。
也許,他錯了。
次日,袁皇貴妃身邊的宮婢潛入滄瀾殿勾丨引雲王一事,沒過辰時就傳得人盡皆知。
祁尹政連早膳都未用,便將袁雪飛傳入靜心宮,期間候在殿外的奴才們都聽見裡面怒極了的訓斥聲,之後,便下旨以‘皇貴妃身體不適為名’將其送返燕華城。
夏獵第二日,袁家真真成了眾人口中的笑柄!
始作俑者遠離東都,汐瑤自然落得輕鬆。
她那身自討的‘傷患’,對外人只道初來東都自不習慣,夜裡出外納涼散心,誤入密林,被山蟲蜇得滿身是傷。
冷緋玉果真請了她‘欽點’的程御醫來為她拔毒診治,還為她討來個靜養足月的好由頭。
平寧夫婦等人去看望了一番,無不是搖著頭從她那小院跨出來。
巧了也不知何人故意放了風聲,說裴王妃與慕掌簿不知因何在深夜爭執得極為厲害,真切得似誰誰親眼瞧見了一般。
故而一個尋了慕容家的小姐飲酒解悶,一個出外閒逛,逛出滿身的毒包,都不知會不會破相!
袁家鬧了笑話,慕家的二位也不甘落後,著實讓人唏噓。
便是在啼笑皆非聲中,由一身戎裝的祁尹政放出第一支箭,開始了這年的夏獵。
午後,飯罷,飲著閒茶,汐瑤和祁璟軒選了行宮一清靜的八角亭坐下,對弈。
還不得半個時辰,慕掌簿就兵敗如山倒,瞧著棋盤上一片落敗之勢,直讓她不敢相信!
“璟王爺,你不該走這步,你應該走這裡。”
四下只得兩個在旁伺候的宮婢,汐瑤耍賴動手,把圍剿自己的白子撿走,放到另外一處。
祁璟軒立刻變臉,“不行不行,落棋不悔,你怎麼能動本王的?”說著就要拿回那顆白子就要放回原位。
“你讓我一下不行麼”帶著面紗遮醜,汐瑤擰眉不滿,“都讓你贏了還有什麼意思?”
“本王連打獵都不去,專誠來陪你,你不能恩將仇報!”
“下棋而已,不要那麼在意勝負。”
他再不讓,汐瑤就要借佛理來說教他了。
“唉真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一番爭執,祁璟軒拗不過她,只能讓她毀了自己的棋。
“那可不是!”汐瑤洋洋得意,皇家的飯不好吃啊,瞧她這一身傷痛,只能靠欺負皇子來緩解一下了。
“我走這裡。”
興高采烈的落下一子,祁璟軒先是面有一訝,接著眸光驟然大亮,毫不猶豫的再下一子,“你輸了。”
“”汐瑤面黑黑,她不服氣!
怎麼說她也能和祁雲澈耗上兩盞茶的功夫,何以與自己同歲的祁璟軒能把她殺得片甲不留?
再者說啊,她還是重新活過一回的人呢!
“璟王爺,再讓我一次吧?”
汐瑤厚起臉皮,衝正在喝茶的十二皇子笑得獻媚又討好。
祁璟軒斜眼瞥她,昨個兒的事,今早他也聽玉哥說了少許,加上自個兒親眼看到的,他人本就聰明,還有什麼想不到的?
揮手把旁邊兩個礙眼的宮婢趕到遠處去,他湊近了那人兒壞笑著道,“讓你也可以,除非你同本王從實招來,昨夜你與七哥”
說著,他竟伸出手指,隔著面紗,在汐瑤腫起的左邊臉頰上輕輕一戳!
“怎得鬧成這樣,有那麼激烈?”
汐瑤疼得大叫,還被他帶著顏色調侃,當即撈起袖子就要借長公主之威收拾動手動腳的胞弟!
今日這忘憂山上沒得幾個人,有氣的都跟著聖駕出南門往鶩莽山的皇家獵場圍獵去了,剩下這兩個肆無忌憚的大鬧,誰也管不著。
見汐瑤兇相畢露,祁璟軒自然是跑!
兩人打鬧著出了八角亭,一個滿身傷患短手短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