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了。
就像是她要去一個和他有關的地方,而那地方除了他以外只有她知道。
祁雲澈很好奇,她究竟能不能真的去到。
有膽大的宮女遞了他一隻燈籠,他想了想便接了過來。默不作聲的跟隨著前面猶如踏青般的人兒。悄然窺探著她藏在心裡那些與他有關的小秘密。
同時他又在懷疑,她怎麼可能知道呢?
也許她去的不過是望月峰罷了。
無阻無礙的行到挨著望月峰旁的那座小山下,汐瑤想也不想便捨棄了通往峰頂的那條極為平順的石階道路,轉而沿著一旁雜草叢生的石子小路,頭也不回的繼續前行。
這讓祁雲澈暗自鬆了口氣,今夜來尋她的目的本不在此,但既然有意外收穫
他勾唇,彎出驚喜的弧度,尾隨而去。
接下來汐瑤果真沒有讓他失望,藉著月色,她行得是那樣悠然自若,彷彿在逛自家的後花園,她背影跳脫閒適,明明去的是在過往十年中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地方,卻因那樣的姿態,讓祁雲澈有一種偷偷闖入她的私人領地的錯覺。
無誤的經過了上次他帶她止步的半山,接下來的路越來越難走,她竟不曾走錯半步,最後來到一個岔路前。
該怎麼選呢?
他正想著,她忽然轉過身來,一對黑曜石般的眼珠子不悅的盯著他看,祁雲澈愣了一愣。
汐瑤走近他。他想,可是要尋他問路了?
哪知她來到他的面前,一把搶了他的燈籠,語氣霸道,“雲王殿下的眼神好,這個給我用。”
撲面的酒氣燻得他微微蹙眉,她的臉上也只有一個直白的表情,那就是:跟可以,但別妨礙我。
祁雲澈無奈一笑,“好,給你。”
她轉身之前又瞪了他一眼,這才走回那岔路,還是和上次一樣,連猶豫都沒有就選擇了左邊那一條看似下山的小道。
她這蠻橫的舉動並非偶然,這座山裡有個深谷,兩旁的崖壁極高,足矣遮擋月光,汐瑤識得路,也知道他一直在身後跟著,她只是物盡其用。
眼看就要到那片曾經只屬於他一個人幽僻之地,祁雲澈忍不住好奇,邊行邊問道,“你怎知道這裡?”
若說她之後瞞著他偷偷上來,時間短促,她根本不得那個機會。
汐瑤小鼻子朝天哼哼,“我為什麼不知道?每年我都會來這裡好嗎?”她這語氣分明就是不屑的。
每年?
這叫祁雲澈更糊塗了,在他映像裡,哪怕武安侯在世時,有幾年的夏獵都留在京中負責皇城守備,她怎可能年年來?
疑惑中,隨著她轉入另一片天地。
汐瑤歡喜的嘆了一聲,眼前螢光星海,和與前世有關的記憶一樣,還是那麼美。
這山谷中空,抬頭可見蒼穹,也不知是如何形成的,而在蒼穹之下,獨獨只有這裡,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圓形環繞,中間長滿了與人齊腰的長長的草絮,在草絮之上,無數的螢火蟲,猶如一條遺落人間的星河,靜靜的隱藏在這裡。
無波無瀾,唯有絲縷清風吹拂。
把手中的燈籠隨意放在地上,她像個孩子,作惡一般跳入那星河裡去,無數螢火登時被她驚擾,星星點點的飄散至半空,她咯咯的壞笑著伸手去抓,去戲弄它們,讓自己置身其中,成為這方天地的唯一主宰,然後在他的眼中,激盪起陣陣驚豔的漣漪
“怎麼樣?”她回身笑著看向他,問,“是不是很美啊?”
在過往每一次的夏獵他都會來此,尋一個舒適的地方躺下,獲得片刻只屬於他的清寧安然。
對於祁雲澈來說,除了天下江山,活著再無意義。
他才是最難以自拔的傀儡。
而她,慕汐瑤,就如此刻一般,毫無章法的闖入他的視線,將他連同他以為跳動都是多餘的心攪得胡亂不安。
眼中的風景早就換了,時時刻刻,只要能看到她便覺安好。
她就像是上天與他意外的恩賜。
“沒有你美。”他目不轉睛的看她,靠近,來到她的面前相對,讓周圍飛舞的螢火將他們包圍。
他想和她在一起。他覺得,她的出現就是為了與他一起。
聽到他由衷的讚美,汐瑤並不驚訝,反而伸了手環住他的頸項,無賴的吊在他身上,觀望他疑惑卻又滿足的臉容。她知,此刻這個男人屬於她。
“為什麼你總是會知道這些?”祁雲澈微揚俊眉,都已不是在問她了,而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