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說要娶我的人竟然說我們不得關係,你老實說,是不是你根本捨不得拿顏家一半的錢財做聘禮來娶我?”
他愕然,“我沒”
“若是沒有的話,就與我一道出去!”
纏住他臂膀的雙手又收緊了些,汐瑤表情堅決。
她像是那麼無情無義的人嗎?見他有事立刻劃清界限,把人丟在這裡任由他等死?
顏莫歌啞了又啞,愣了再愣,看了那兩隻死都不松的纖纖小手,再凝視她神情堅定的臉。
“若走到一半我就死了呢?”他問得毫無底氣,臉色亦是足夠嚇人,轉眼間已泛出青黑色,這一看就是中毒至深。
回望了他一眼,由對上那雙染上一層痛苦之色的黑瞳,他分明就是害怕的。
不知怎的,汐瑤心頭生出股子疼惜來,按了按他的手臂,“不會扔下你不管。”
就是半道上死了,她也把他帶回去!
一通安慰,顏莫歌總算強撐起被劇痛折磨的身子,在汐瑤的攙扶下一步步往那具乾屍所在行去。
他很沉,很虛弱,幾乎將身體所有的重量都施加在她的身上,也不知這來路上到底忍了多久,難怪裳音會不時外露出擔心的顏色。
地宮內部比他們想象中大得許多,連腳步聲都要回蕩許久才完全散去。
置身其中,渺小得猶如蒼穹裡渺小星辰,並且不時就會有若有似無的陰風拂面,估摸著這裡應該是金堡後面岩石山的地底了。
好容易來到乾屍跟前,兩個人都是氣喘咻咻。
“看不出你還有些力氣。”顏莫歌向身旁足足矮了自己一個腦袋的小人兒斜去一眼。
汐瑤也不曾想他有那麼重,“你想感謝我的話,可以直接說,不用那麼含蓄的。”
話罷,他黑漆漆的面上又是訝異又是侷促,說不出多彆扭!
讓他自個兒站穩了,她便彎身蹲在乾屍前細細找尋。
前朝亡國近千年,這具屍身留在這世上少說也有那麼長的歲月。
想來這位張家的大道國師應該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而被轉移到此之前,屍身應當被儲存得相當妥善,否則早就連灰都不剩了。
這個人,竟然就是張家的祖先。
汐瑤鼓起勇氣,素指剛一觸碰,那枯萎的肌膚就凹陷了一大片,連帶左臂跟著脫落,掉在地上,手骨登時斷成幾截,再接著,只聽‘咔’的一聲,那頭顱也直直滾落在他們面前,用那張已成骷髏的臉孔正對他二人。
兩個人,一個膽小的,一個病弱的,同時一震!
眨眼功夫,這具屍身就變了個形狀,原本看上去沒有那麼可怖,此刻卻獰然非常。
“你小心一點!”顏莫歌嚥了口唾沫,忍不住叮囑道。
汐瑤心裡也有些發毛,“我不是故意的”
就算她也是個死而復生的人,到底是京城裡瓊漿玉液滋養長大的將門貴女,從前哪裡碰過這些啊
按捺著心頭的恐懼,揭開蓋在乾屍上的粗布,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便安穩的放至在它的懷中。
“找到了!”她驚喜,拾起來捧在手裡,沉甸甸的,開啟了來,那雕工精美的墨綠色玉印在琉璃盞的昏光下,煥發出溫潤的色澤。
“應該就是這個,錯不了了!”
但同時,她疑惑更甚,“竟然那麼容易。城主答應幫張家這個忙,為什麼他不把玉璽放在個安全些的地方?”
“難道這裡不安全麼?”顏莫歌劇毒攻心,只能用有氣無力的話語聲輕飄飄的促狹她,“你當此處隨便換個人都能來?”
一腳將跟前那礙眼的骷髏頭踢開,他再道,“這副老骨頭前朝遺民稀罕,不見得受其他人待見,既然拿到了就走罷,裳音那兒有藥,現在出去,吃一粒還來不及死。”
汐瑤包好那顆玉璽,站起來將他扶住,“既然有藥為何不帶在身上?”
顏莫歌沒好氣的又白她一眼,“能不吃就不吃。”因為太苦了,他不喜。
汐瑤對他的隨性使然感到深深的無奈,那是自己的性命啊,怎能如此隨意
正欲帶他離開,忽然身側一道黑影猛厲襲來,猝不及防的奪了汐瑤手裡的玉璽!
幾乎在黑影貼近的同時,顏莫歌眼疾手快的就著汐瑤扶住自己的手,一把將她推開!那人遂擊來一掌,正中他胸口,琉璃盞碎落在地上,只剩下半點燈芯,光線霎時暗去大半。
顏莫歌受了重創,倒在地上捂著胸口便咽出一口鮮血,汐瑤大驚了一聲,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