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到這,沈瑾瑜也倏的起身來對慕堅道,“堂妹性情溫和賢淑,汙衊她是下毒之人,晚輩絕不相信,今日晚輩雖來得倉促,可遇上此事,自當出一份力,常年跟隨晚輩東奔西走的那位塞外名醫對毒甚為了解,不若就請他將貴府大廚房親檢一番,也許能找到線索,不知慕大人的意思?”
“沈二公子常年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身邊的名醫豈是等閒之輩?”蘇月荷身為當家主母,那風範總算是歷練出來了。
既然她已洞悉那水銀之毒最大可能是衝著自己來的,坐以待斃就只有死。
“若能得沈二公子從旁相助,是我慕府之幸,老爺,你說呢?”蘇月荷徵詢的看向旁側的慕堅。
話說到這般,張恩慈是何等角色?
她得了機會,怎可能不將慕汐瑤往死裡踩?直覺順藤摸瓜的查下去,遠不止這些!
“就照汐瑤和賢侄的意思去辦吧。”窒息的默然中,眾人終於聽到慕堅如此說道。
聞言張恩慈整個人頓時失力,差點沒再次暈過去。
柳舒和紅妝領著幾個自己信得過的丫頭婆子出了花廳,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拿來棍仗,一副要做嚴刑拷打的慎人架勢。
又見那位隨沈二公子來的塞外名醫捧著鴿子湯在旁細細研究檢查,一個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都聽見了花廳里老爺和夫人的說話,不是隻查大廚房嗎?
好些人打著顫犯嘀咕,為何連問都不問一句,就似要用刑的樣子?
紅妝面上帶著冷笑,打眼瞅著他們道,“毒害主子非同小可,你們好好回想,覺著有什麼可疑之處,如何可疑,想清楚了再開口。”
柳舒也提著嗓子唬道,“大夫也說那水銀下毒是長久之事,若此時說出來,興許夫人還會看在多年的主僕情分上網開一面,要是等我們查出個仔細來,那就直接送官府查辦,‘謀害主子’的罪名可不輕!”
她二人一搭一唱,罷了對視了眼,再去瞧那些面面相覷的下人。
畢竟慕府太平了多年,只上回劉大一家吃裡爬外被髮賣出去,入府時間最短的也有三、五年了,加上夫人寬厚,彼此間不像別家那樣間隙諸多,為幾許薄利勾心鬥角。
這會兒讓他們互相揭發,莫說真猜到了那下毒之人,若猜錯了呢?往後還如何相處?
“都沒有想說的嗎?”等了半響,柳舒又是一笑,面色再一凝,轉而厲聲道,“那就每人先賞十個板子,你們再慢慢想!”
話罷立刻有人開始求饒喊冤。
“那鴿子湯是從大廚房端出去的,與我們有何關係?”
說話的是平時照料各院裡花草的王五,他一開口,他家婆子也跟著道,“是啊,就算真要扯個厲害關係,那也只採辦與大廚房最可疑,我們平日連廚房都進不得的,用料和食材摸都摸不到,怎得機會行那歹毒之事?”
經他家兩口子起了話頭,其他人也跟著開了聲,那板子打在人身上,棍棍下去都疼!誰願意無端端去受那樣的罪啊
大廚房那邊的人也不甘示弱,紛紛互嗆起來。
柳舒和紅妝均不作聲,只用雙眼仔細在人堆裡掃視,連他們的表情與動作都不放過。
驀地,紅妝似發現了什麼,用胳膊肘輕輕推了下柳舒,示意她望去——
人人自危,或極力辯解,或害怕得泣不成聲,或因一句落到自己頭上的話激動得面紅耳赤,卻只有一人跪在當中,深深埋著腦袋,一言不發,全身劇烈的顫抖著。
正在這時,在旁邊檢查那湯的名醫走了過來,將一顆被白色棉布拖著的紅棗核遞來,道,“老夫肯定,鴿子湯中的水銀毒來自這紅棗。”
聞他一言,那群已經爭得不可開交的更加激烈。
“這幾年紅棗這些溫補的都是葛大虎和他兒子閨女在管,他家最可疑!”
聞言葛大虎立刻向潑自己髒水的人兇去,“去你個求的!老子的爺爺就在武安侯府伺候太爺,老子跟著二老爺過慕府,會害主子?瞎了你的狗眼汙衊老子!”
柳舒才不管這些,眼睛盯著人群裡那一聲都沒吱過的人,她卻對葛大虎道,“既然有人說是你,你可有證據證明自己清白?”
那葛大虎少年時就跟隨慕展鵬身邊打仗,後來在戰場上丟了一直胳膊,便留在府裡做些粗活功夫,他是個蠻人,媳婦當年因一場大病早早的去了,留下雙兒女,如今都在府上跟著他。
他平時說話粗野,心腸又忠又直,哪裡容得柳舒一個丫頭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