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用自己做了謝禮。
張清穎微有一訝,緊接著忙掩去這慌色,笑道,“這可是你說的,莫要欺我。”
說罷她將簪子插進銅門一個微不可查的縫隙中,周遭隨之輕顫起來,發出沉重的響聲,門向兩邊開啟了。
裡面空間並不大,四周空空如也,兩旁光滑的黑色石壁上亮著萬年不滅的燈盞,一眼望到盡頭的石臺上,傳國玉璽靜臥其上,靜靜的煥發著它獨特而詭異的色彩。
“幻殺陣已經解了,對嗎?”盯著那枚玉璽,陳月澤問。
“嗯,解了的。”張清穎答道。
“那你在這裡等我。”他側眸看了她一眼,滿目柔光。
罷了如往常那般拍拍她的頭,提步上前,在張清穎變色的剎那,他自若的向那間布了殺陣的暗室走去。
分明,他與她都知道,殺陣未消,那裡面危機重重。
就在陳月澤身形將要完全行入暗室中,身後張清穎忽然極其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索然無味道,“真沒意思,我最討厭你這樣的人了。”
她說話的語氣與之前判若兩人,趾高氣昂甚至是跋扈。
望著男子背影的眸光再無乖巧,取而代之的,是尖銳,極其厭惡的尖銳。
“討厭我?”陳月澤沒有回頭,只不再往前,停在暗室前,語氣輕飄飄的,“我還以為你是捨不得我。”
“少自作多情!”張清穎怒道,“你千方百計接近我還不是想利用我?我為何要捨不得你?”
“可是我記得,當初是你先主動與我攀談,像只歡樂的小鳥圍在我身邊打轉許是我天生對看似無邪的女子難以抗拒,我以為你本性如此,捨不得傷你。”
甚至,他還因自己的目的對她起了愧疚之心。
只如今那回憶對於陳月澤來說苦惱沁甜皆有。
終歸到了說穿一切的時候。
“此時回想起來,我反倒好奇當時接近我的你心裡在想什麼?是不是和我一樣,開始很厭煩,又不得不承受,到後來卻連自己真實的心意都快分不清了,是不是這樣?軒轅穎。”
身後的人兒怔忡非常!
他說的每句話都——無法反駁!
疏漏間,陳月澤極其突然的取過背在身後那把精巧的弩,對準正對面盡頭的玉璽射出一箭!
咻的一聲,短箭破空,正中目標!!
“你做什麼?!!”軒轅穎猝不及防,大吼著快步上前去,又在將要跨進暗室的前一刻,被陳月澤拽了回來。
幾乎同時,她眼睜睜的看著被一箭射中的玉璽顯現出裂紋,接著從箭頭處開始冒出白色的煙霧,她軒轅家的傳國玉璽被迅速腐蝕,化為煙塵。
“如今天下盡歸大祁,國泰民安,四海昇平,為什麼你們非要復國呢?”
耳邊男子聲音是她從未聽過的冷酷,於他來說,那玉璽又非大祁皇族之物,毀了又如何?
他轉過身來面對她,冷冷道,“這種東西,本就不該存在。”“陳月澤!!”軒轅穎怒極,從腰間抽出玄鐵軟劍就向他殺去——
陳月澤往後移身躲閃,手中的弩被她劈成兩段,他知道她會武功,第一次看她跳鼓舞時便知道了。
單靠身體四肢蓄力擊響鐘鼓並非易事,她能靈巧自如的穿梭在不大的祈臺上,以舞應鼓,足以證明她內力非凡!
由是那時陳月澤就可悲的發現,他似乎真的沒有識清女子的眼光。
暗室裡,兩人打鬥激烈不相伯仲。
陳月澤自小習武,陳國公對他要求甚為苛嚴,在京中貴族子弟裡都難逢敵手,而軒轅穎是藏而不露,彼此對對方熟悉又陌生,這場交手本身已破綻百出。
若無情,為何不痛下殺手?
若情深,又何以兵刃相對?
她一招一式看似絕狠,手中寒玄劍削鐵如泥,更何況還沾了劇毒!只要輕輕劃破他的面板,半個時辰內,他必毒發而亡。
陳月澤從容的應對拆擋她的攻勢,冷靜的臉容上始終帶著一種近乎平和的淺笑
而他的眸光,對她,亦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彷彿是得見她真正的樣子,是讓他失望的也好,他最不想見到的也好,可總算這才是她。
即便殺機四伏,隨時可能命喪她劍下,他無怨無悔,因為殺他的那個人——是她!
一劍刺去,對準他的心口!
分明他可以躲過,卻在此時,陳月澤驀地止步,站定在她跟前,軒轅穎驚得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