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跡於世。當時本王還有些後悔,這夜螢火稀奇得很,只怕此生都求不得了。”
“不,還沒有絕跡呢。”汐瑤凝色一笑,微微垂下的眼婕掩不住恨。如此就都說得通了。
一定是雷格在剿匪時無意中得到夜螢火,慕容嫣亦是得了他的相助,才能從牢中脫困,跑到平寧的寢殿來殺她!
原來啊,原來是星兒
見汐瑤神色已變,顏朝不多問,只笑道,“娘娘覺得樓下的琴聲怎樣?”
“不怎麼樣。”一挑眼色,是說她將將就覺得眼熟,不想竟是這般冤家路窄。
“那麼本王這份禮物娘娘可喜歡?”顏朝含著笑,手指在桌上一下下的敲著,恰是在為那琴聲作拍子,他又道,“娘娘還不知道吧,易容術也是近乎絕跡的一門技藝,雖本王不曾見過袁家小姐本來的面貌,今兒個也算長見識了,真是活到老學到老,一山還一山高。”
那個小丫頭不過丁點兒大,竟隨口一說,就將顏家造山莊的關鍵道了出來,按說,人是留不得了。
藍色的冊子裡有提到‘藏秀山莊’,再看顏朝嬉笑的神態,盈著柔光的美目中已泛出殺心。
汐瑤料想,若她沒有出現,袁洛星活不過今日。
這份禮確實深得她心。
也多得這冊子上的對話提醒,原來今兒個是她的生辰,她好像誤會某個人了?
只樓下紆尊降貴彈琴的可是左相大人的愛女,就這樣讓袁洛星死了,未免太便宜。
“倘若王夫大人不再打趣我,喊我‘娘娘’的話,我就演一場好戲給你看,你覺如何?”
“就這麼定了。”顏朝爽快道,再糾正她,“喊我‘阿朝’。”
琴聲再起,已從樓下換到五層一別致的雅間外。
隔著華美的珠簾,袁洛星看似專注的撥弄著琴絃,實則卻豎起耳朵,不想放過裡面任何只言片語。
此時的簾中,慕汐瑤正與一個形容舉止高貴的男子一面用著午膳,一面談笑。
聽樓中的人道,這男子正是樓主,是顏家真正的主人。
來到蒼闕的第二日就如願見到汐瑤,這是袁洛星做夢都沒想到的。
方才無意中撞見,她暗吃一驚,可是沒有見到祁雲澈,又讓她倍感失落。
“顏家家業豐厚,原本也是香火鼎盛的。我雖為正室所出,也少不得落個俗套,父親去後,奸佞的妾室害死母親,而我則被當作奴隸,賣到了北境。”
雅間內,顏朝優雅的用著小菜,慢條斯理的說著與顏家有關的事。
他舉手投足氣度不凡,翩翩爾雅,談吐間,又恰到好處的露出與話語內容相稱的表情。
“後來我有幸遇到此生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女人,她眷顧我,賞識我,給我崇高的權利和地位,我也因此奪回了顏家屬於我的一切。”
說著,他為汐瑤斟了一杯酒,兩人互相敬了一敬,將香醇的佳釀一飲而盡。
顏朝語重心長,“生在京中貴地,慕小姐應該明白,能得雲王殿下青睞該是一件三生有幸的事,為何到了這個時候,還要使小性子呢?”
汐瑤長嘆了聲,眼角眉梢間愁雲密佈,“所以今日,王夫大人特地為勸說我,故才邀我入樓一敘?”
顏朝對她好言相勸,“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更何況那女子身份尊貴,對雲王殿下將來繼承大業有益無害,你既已得到他的心,何以不願屈就少許?”
“王夫大人您有所不知”面上透出一絲苦笑,汐瑤神采全無,看起來竟有些憔悴。
垂著杏眸,她心灰意冷道,“一個也就罷了,待將來他登基之後,且不提後宮三千佳麗,三大望族裡必有要立一妃。冷家還好說,那袁家如今擁戴的可是煜王”
說是如此,顏朝卻將她真正擔憂的一語道破,說,“你在意的是袁家嫡小姐吧?”
汐瑤怔怔然抬起臉來,眼眶泛著紅,“我同她自小一起長大,待她親如姐妹,她卻屢次加害於我,雖我暫且佔了上風,卻不能次次都能化險為夷,只要想到今後要與她共侍一夫”
說到此,她復垂下頭去,小聲啜泣起來。
見她模樣可憐,同是身為蒙國王夫的顏朝感同身受。
“你心裡不好過,本王明白。即便我貴為王夫,是那些只擁有姿色的男寵無法相比的,可每每看到女皇寵幸他們,本王總是徹夜難眠,心如刀絞。”
袖中取出絲帕為自己拭淚,汐瑤抽噎著道,“旁人見我有相府千金為伴,只有羨慕的份,哪裡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