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惦記心藍才這麼說,也是到了此時,他才覺著鬼老大不僅善解人意,還很陰險啊!
明知道他來撞南牆還隨意打發他兩句,讓他來白白送死,試這龍王潭到底有多深,小姐到底有多氣七爺!
他是試探出來了,可媳婦沒了,興許孩子都要喊別個做‘阿爹’,他虧大發了啊!
眼巴巴看著粉喬被帶走,院子裡看熱鬧的說風涼話的都打算散去,小姐喊他以後別再來,他今日一走,怕是真的難再見到粉喬一面。
一不做二不休,軫宿心一橫!
“哎喲!!!”
一聲慘叫,外加重物落地的聲音,彷彿還有什麼斷了。
汐瑤等人齊齊回頭向那方看去,軫宿已從幾丈高的牆頭落下地來,抱著一邊小腿在地上打滾。
看似不小心失足摔斷了腿?
見狀,魅妝忍不住了,打趣道,“唷,阿軫,馬有失蹄就算了,你還失足啊。”
他的苦肉計也太蹩腳了!
這些暗人死士過往都交過手,雖各為其主,可是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哪些是真正要防的,互相調笑幾句不得什麼。
只軫宿顧不上那麼多了,盼得汐瑤留步回頭,他沒臉沒皮的喊著疼道,“小姐,小的不小心傷了腿腳,行動不便,能不能先借府上歇一晚?”
汐瑤不近人情,“這是沈府,又不是慕府,你問我,我哪兒做得了主?”
軫宿只好看向沈瑾瑜。
一晚就好,有了第一晚就有第二晚,他堅信小姐不會真的冷酷無情!
奈何沈二公子不再胳膊肘往外彎了,把空了的酒壺和杯子遞給下人,人是站起來,大手一揮,“取頂轎子送這位軫宿回金堡,莫讓汗皇以為我們沈府對星宿死士有非分之想,這個牆腳我們沈府萬萬撬不得。”
汐瑤再吩咐一旁的下人,“還愣著做什麼?軫宿行動不便,你們去扶他一把,送他上轎子,務必要安安穩穩的將人送還給汗皇。”
言畢,早就聚在此處的家丁一齊湧了上去,拎了軫宿的手腳,環住他的腰,呼哧呼哧的就往外抬。
沈家養在塔丹的下人可不比在大祁那些,都是實打實從奴市裡買來的,各個五大三粗,力大如牛。
軫宿今日才曉得粉喬有了他的孩子,他反抗無果,委實不想走,最後只得賣主求榮,扯著嗓子真正求起來——
“小姐,七爺回蒙國後沒有一天不想你!小的也天天想粉喬!”
“七爺來塔丹就是為了帶你回王都!沒有你在身邊七爺飯都少食兩碗。”
“小姐!!寶音真的不算回事兒,你莫往心裡去啊”
“小的是無辜的!!!”
“小的以後再也不做人皮燈籠了!!!”
哀嚎聲逐漸飄遠,汐瑤快繃不下那張黑麵臉了。
身旁的心藍一個沒憋住,撲哧的笑個不停。
隨後,汐瑤和她一道笑,邊笑邊又要瞪她,問,“只是你二人?那嫣絨和雪桂呢?”
她哪裡捨得輕易對這四個丫頭多怨半句。
這點心藍亦是再清楚不過,汐瑤問她的語氣裡,已經有在為她們打算,更有成全的心思。
方才那樣對軫宿,一則是為了自己的面子,更緊要的,也是為了粉喬將來著想。
這主子為下人端架子的事情要花幾輩子才修得來?
心藍笑著笑著鼻子眼眶都紅了,道,“嫣絨和雪桂不得我們兩個混,姑娘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一句話,我和粉喬定不會——”
她都沒表完忠心,汐瑤就道,“生米都煮成熟飯了,姑娘我還真要棒打鴛鴦不成?”
心藍一愣,汐瑤再正色問她,“那你和阿鬼有沒有”
“沒有沒有!!”心藍把頭猛搖不停,臉都紅了,“奴婢才不會做那等那等於理不合的事!”
她話一出口,倒把還沒走的沈瑾瑜給惹笑,說,“再多於理不合的事你家姑娘也早做過了,粉喬這叫做上行下效。”
汐瑤橫了他一眼,“二哥哥現在要回祁國去爭個王夫還來得及,就是不知舅父舅母可想得開。”
“罷了,為兄先想開了。”沈瑾瑜到底是男子,喜歡不一定要得到,更何況那還是未來祁國的女皇。
真讓他去做王夫,哪怕是如顏朝那樣的‘第一’,也要被女子駕馭。
他打心底其實是不願意的。
聽他如此痛快,汐瑤一時詞窮,只聽沈瑾瑜意味不明的笑了聲,問她,“為兄甚感好奇,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