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至少要讓她知道。
沒想到他回的那麼直接,顏朝侷促的摸了摸鼻子。
對祁雲澈,顏朝一直當他是未來的祁皇,加之他太藏而不露,論輩分雖自己比他高些,私心裡還是幾分莫名敬畏的。
聞得他方才和寶音那番說話,此時再與他相對,竟是覺得他多了分人味兒,反倒不得從前那種琢磨不透的神秘感了。
顏朝一面為心底這不明就裡的想法感到困惑,一面,他又想,他連這小子統治蒙國的母皇都睡過了,還有什麼畏懼的?!
喜怒不形於色就能唬了他?!
乾咳兩聲,暗自將翻湧的心緒平復,行上前兩步,和祁雲澈並肩而立,長嘆一聲做個開頭,顏朝問,“接下來有何打算?”
眼前的疆土今後不會成為他的天下,祁國的皇族再無他的容身之地。
除了蒙國,祁雲澈無處可去。
然而那個地方,與大祁又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並且法則更為殘酷,他能不能得到認可,甚至能不能活下來,都另當別論。
祁雲澈心裡沉思的卻是另一件事。
他目不斜視,沉默了少許,淡聲問道,“汐瑤有孕這件事,如何說?”
顏朝麵皮一僵,仿似真的被唬住了
“汐瑤有沒有懷孕,你不是最清楚的那個人麼?”
“我問的是為何她會有孕,你與寶音做過什麼?”祁雲澈復又道。
早從四年前開始,他一直服食南疆聖女親自調配的秘藥,從未間斷。只有停飲三個月,才能讓女子受孕。
故而在太廟前,聽聞寶音道出此事後,他不小心外露出詫異的表情對汐瑤。
這件事是他最為擔心的。
如今所有人都以為汐瑤有孕在身,包括她自己。
且不說會遭祁煜風等人利用,想起昨夜她與他說的那些話,她是極其在意這件事,而他卻對她露出那樣的神情
天已黑透,她此時身在何處,心情是如何?
只要想起這些,都讓祁雲澈難以平靜下來。
“此事說來簡單。”見他只要是同汐瑤有關都要知曉鉅細,顏朝覺著無可隱瞞的,便道,“寶音殿下非要我配合她,設計讓汐瑤誤以為自己有孕,如此一來,殿下就有了親近你的機會。”
原本顏朝也不願意。
一則,他曉得祁雲澈有服用那種抑制男子在歡好時讓女人受孕的湯藥。
登基之前,子嗣對每個想要爭奪皇位的皇子來說都是潛在的威脅,不小心就被人利用要挾,成為把斌。
看看祁煜風和祁明夏,後院裡養著一干如花美眷,哪個是有孩兒的?
再者以祁雲澈和慕汐瑤之間的感情,有了孩子恐怕只會更加親近。二來,汐瑤那個丫頭有仇必報,若非必要,他不想因此得罪了人家。
可是燕華城危機重重,顏朝實在沒有辦法,索性與寶音打了賭,藉此斷絕了她的念頭也好。
說到這兒,他為自己叫屈,“我怎會知祭祖大典上會出這麼大的亂子,那祁尹政說去就去了”
話講到一半才反映過來祁尹政是祁雲澈的皇帝老子,他就此打住,雙手抱於身前,揚著脖子嘆,“世事難料啊!!”
冷風一陣接著一陣的席捲而來,吹不走的是人心中紛亂的憂慮。
誰也沒想到祁國英明神武的天燁帝死得如此突然。
他不是一直處心積慮的想要將他的七皇子推上皇位麼?怎的到了最後,卻是一死了之,留下偌大的亂局,誰的死活都不管不顧了。
“說起來,女皇大概要傷心了吧。”
賽依蘭的心裡放著哪個,別人不知,顏朝是曉得的。
身旁,祁雲澈還是無動於衷,雙肩穩沉,深眸定定遠眺。
王夫大人著急了,莫不是滿腦子都在想著慕汐瑤?現下光是想著有個鬼用!
‘呔’了一聲,他激動道,“我說你——好歹吱個聲成麼?!”
祁雲澈總算側首看向他,“王夫想說什麼?”
得他滿目清澈瞭然,顏朝眉間微微輕蹙,似有懷疑道,“莫不是已經在想,去到蒙國後該如何攬權了?”
蒙國皇位的主意不好打!
就算寶音不做皇太女,賽依蘭還有其他兒子,最大的也只比祁雲澈小一歲。
是能當重任了的。
旁系有格爾敦王爺虎視眈眈,八大部族,他與女皇各自統領一半,蒙國的實權實際上一直被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