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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退去左右,獨自一人出現在韋蘭心面前,想和她逗趣。他那日穿著的是夜服而並非龍袍,自然是沒有被還只是秀女的韋蘭心認出來。韋蘭心把他當做了平常侍衛,明明心中驚慌失措,卻強作鎮定,韋蘭心匆匆忙忙抹了臉上的清淚,從荷包中拿出銀子賄賂這個侍衛打扮的男人,情真意切地求他不要揭發她們主僕。李適覺得有趣,便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不停地施展著個人魅力和這個清秀的美人逗弄,心情俞佳。他故意說皇帝的壞話,想要看看美人的反應,卻沒想到美人是皇帝的忠實擁護者,羞惱地要他閉嘴,李適覺得有意思極了。

等到李適心滿意足地離開之後,沫幽扮演的崔雪這才戰戰兢兢地提醒韋蘭心。

“小姐剛剛那個男人不是侍衛”崔雪方才一直都嚇得不敢吱聲,只得躲在角落裡哆哆嗦嗦地咬著下唇,“奴婢上次去領綢緞的時候,遠遠地往龍輦上看了一眼,他他是皇上呀”

韋蘭心的表情紋絲不動,彷彿早就知道了似的。自方才那個男人轉身離開之後,她臉上或是羞惱或是驚慌失措的表情全都斂了起來,只餘下深潭一般的靜默深邃,讓人一眼望不到底。

“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韋蘭心的眼神平靜無波,宛若一方古井般悠遠而隱忍,“這世上,敢在身上燻龍涎香的男人,除了皇上,還能有誰?”

“小姐你竟然知道,那你剛才還把他當做”崔雪驚訝地睜開雙眼。

韋蘭心幽幽地笑了起來,她看了崔雪一眼,眼中是化不開的無奈:“雪兒,這裡是皇宮,我們都是皇上的奴才,皇上想讓我們有什麼表情,我們就得表現出什麼表情。他想要我們猜不著,我們就得猜不著,還得給他做戲,讓他滿意我不這麼做,咱們今天就逃不掉了。”

“小姐”崔雪訥訥。

韋蘭心輕笑:“乖孩子,這裡是皇宮,還是叫我主子吧”

“是,主子。”崔雪低下頭。

然而她們倆不知道的是,鏡頭滑遠,她們倆的對話盡數都被一個藏在灌叢中的黑衣人聽到,黑衣人縱身一躍,來到亭子旁邊,在李適旁邊耳語幾聲,李適揮了揮手,示意黑衣人退下。

“有意思呵呵,真是有意思”

李適唇角微勾,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繼而,這微笑慢慢變冷。

他掂了掂手裡的銀子,這是方才韋蘭心祈求他不要告密時硬塞給他的,李適哼了一聲,將這些銀兩盡數扔進了攬月亭旁的碧湖中,發出輕微的脆響,一如他的心,盪開漣漪。

導演喊了“咔”,這一個情景算是完全結束了。

易泛泛一直都沒有回過神來,雖然最後一個畫面定格在唐言扮演的李適身上,但是深深留在易泛泛腦海中的人物形象,卻只有舒雨一個人。舒雨扮演的韋蘭心,從滿臉愁緒再到蹙眉清淚,從驚慌失措再到羞怒憤懣,從平靜無瀾再到輕笑無奈,每一個表情的層次都是那樣的分明,其他演員在和她對戲的時候,易泛泛的焦點全部都集中在舒雨一個人身上,根本就分不出多餘的心思再看其他人。

唐言的戲份還好,他畢竟是一個老戲骨了,知道如何在同一個鏡頭裡走位佔景展現出他的個人魅力,但是身為新人的沫幽,在跟舒雨進行對話的時候,微弱的存在感被舒雨的氣勢打壓得近乎破碎,形同一個透明人。就算有幾幕的鏡頭是完全由沫幽一個人主導,但所有鏡頭連貫起來之後,沫幽的主導鏡頭在舒雨的強大氣場下,依舊是形同無物,只起到了對白的作用。

如果一個演員在一場戲中只起到了對白的作用,那還要這個演員演戲做什麼。

雖然費晗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從他唇角的弧度可以看得出來,他對沫幽很不滿意,不僅是因為她的演技在與舒雨同臺的時候被打壓得無形,更是因為她本身不是他欽點的演員,而是靠關係混進來的。雖然費晗知道這是這個圈子的生存法則,但是卻依舊不贊同這種走後門的行為。

沫幽拍完這場戲之後,整個人都比從前更加沉默了起來,易泛泛不善交際,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朋友,只能陪著沫幽一同沉默,用這種笨拙的方法減輕沫幽身上的負擔。

“泛泛,我覺得,我好像更加喜歡演戲了。”

半晌,沫幽才幽幽地開口跟易泛泛說了第一句話,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似乎還冒著光。

“沫幽,你不用難過,如果剛才和舒雨對戲的人是我的話,說不定連對白都說不出來你已經很不錯了所以,不用這麼”易泛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她不是沫幽。

“不,泛泛,你沒有和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