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低下頭,用她那甜膩的聲音回答到:“回姑娘話,夫人今天早上已經醒過來了,此時已經去了‘言意齋’去看望二小姐,所以特意留奴婢在這福壽樓等候姑娘,怕您來了看不見她。”
“哦。”閆千水點了點頭,“二妹她。怎麼樣了?”閆千水想到昨天聽自己府裡的丫鬟說,昨日閆府的一個家丁急匆匆的到了陳府,說是家裡出了大事。因為小姐沒有出席宴會,夫人很是生氣,於是就到言意齋去興師問罪,結果夫人卻被二小姐氣的昏倒了,這件事,又被老爺知道了,結果老爺就把二小姐關到了祠堂裡,還不知道老爺要如何責罰二小姐。所以想速請她回來為二小姐解圍。
可是她,昨天卻沒有回來。
“妹妹她,怎麼樣了。老爺是怎麼懲罰她的?”閆千水這話是問的寶翠。
寶翠皺了皺眉頭,卻是欲言又止。她看了看閆千水,見她點點頭,於是才壯著膽子說:“老爺昨天動用了家法,所以二小姐現在還在昏迷中。”她後面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閆千水卻聽懂了,看來昨天爹爹他確實很生氣。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這個笑卻是恰好被寶翠看到了。寶翠的心中閃過一道光亮,已經將一切記在心裡,但是面上卻是仍不改色的站在原地。
“既然母親已經去了言意齋,那麼我們也過去吧。”閆千水對著莫香說。
“是。”莫香很是聽話的應聲。
閆千水就是喜歡莫香的這一點,從來都不會對一些不該說的話亂說,不該聽的她也從不亂聽。對什麼事情都能夠守口如瓶,而且對主子又是格外的忠誠。
兩個人的身影才剛剛的消失在福壽樓前面的一處抄手遊廊邊,寶翠的臉上就浮現了一抹了然的神色。原來府上的傳言果然不假,看來這位姑奶奶,似乎是對夫人和二小姐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好,相反的好像還有一些怨氣。而且。她看起來也不是那樣的清高,她的城府和自己的比,自己真要甘拜下風了。
閆千水和莫香二人來到言意齋的時候,就聽到裡面的一個熟悉的聲音說:“言兒,你醒了。”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隨後走了進去。屋子裡瀰漫著一股藥香味,很是刺鼻。閆千水不禁用手帕捂住了口鼻,皺緊了眉頭。
她很是討厭這種濃烈的草藥味道。一聞到這個就會讓她想起陳府的那個二弟來。他的房間裡就總是瀰漫著這樣的藥味。而且,他那間屋子裡還是常年的瀰漫藥味,一個才二十二歲的人,卻要憑藉著常年喝著草藥,才可以維持生命,這樣的人生。真的是可悲的。
就在她的思緒還飄蕩在陳府那個二弟的身上時,站在床邊的閆亮卻是注意到了這個和自己長相有七分相像的姐姐身上,他站在那裡朝著她喊了一聲:“姐。你回來了。”
一瞬間,屋內所有的人,都將目光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她還是那樣的美麗。端莊,即使早已嫁為人婦,卻還是那樣的清麗脫俗。以前,她的眉宇間是少女的柔美靈動,如今。卻是少婦的風情萬種,反而更加的讓人著迷。
閆千水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往後退步了,於是皺了皺眉頭,放下手中捂著口鼻的帕子走向了床邊,曹氏滿眼的淚水,抬起頭看著已經走至床邊的千水,朝她點了點頭。
“娘,三弟。”她輕輕地喚,然後又將目光鎖定在了床上躺著的千言身上,她的臉很紅,卻不是正常的紅潤,應該是高燒導致的臉色發紅,她已經聽說了一點點關於她的事情,知道昨天她在受完家法之後,又淋了一些雨發了風寒,於是也沒有多想其他。
“二妹,感覺怎麼樣了?”她站在了床邊,一隻手溫柔的覆在了千言的手背上。後者的手很涼,似乎沒有一點溫度一般,摸著讓人心疼。看著這樣的千言,千水心裡的某一處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一塊。
千言勉強朝她笑了笑,她的嘴唇很乾,沒有一點血色,眼睛也不像以前一樣閃爍著光芒,彷彿是兩顆明珠此時蒙上了一些灰塵般,暗淡無光。閆千言嘶啞的嗓音響在了這間有著很多人的屋子。奇怪的是,房間裡雖然站了很多的人,但卻很靜,她的每一個字,大家都可以聽清。她說,她沒事了,就是身上好多地方,都很痛。
聽她這麼說,閆千水才注意到千言露在衣服外面的半截手臂上,有好幾道暗紅色的印記,她知道那是家法之後留下的,看來昨天爹爹他真的是生氣了。可是,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生氣的呢?是因為千言將母親氣昏倒了,還是因為千言沒有出席那場宴會?千水皺了皺眉頭,心中一時還想不到答案。
“沒事了就好,昨天聽說家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