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色,歲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絕對的痕跡,而他那雙眼睛卻明亮明亮的,可以看出,他心中的智慧。這王正清乃天麓三朝元老,在朝堂之上有絕對的威望,而他也是那為數不多的觀望一派的領導者。
“劉公公,不知找老夫有何事?”王正清捋了捋胸前的白鬚,望著正朝著自己而來的劉德,心中有些疑惑。這劉德看起來只有十八九歲的年紀,卻已經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可見也是一個有手段的。不知道如今這個時候他過來找自己,會有什麼事情。難道是皇上?心中這樣想著,王正清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更加莊重恭敬起來。
劉德走到王正清身邊,朝著四周看了看,見附近並沒有人注意到這裡。剛剛下朝之後,王正清心中便一直思考一些事情,也就是這樣,他便落後於眾人很多,因此現在早已經看不見其他的官員。
“王大人,皇上說,如今兩國交戰,明天天氣不錯,想著王大人可能會去國廟為咱們天麓大軍祈福,這才命奴才給王大人送來些銀兩,請您代為皇上上一柱清香,賞點香油錢。”說著話,劉德便將手中拿著的一個錢袋子放到了王正清的手中,然後又恭敬的站在身邊。
王正清看了看手中的錢袋,很重,估摸著怎麼也得有個幾百兩,他又抬頭看了看面前一臉恭敬肅穆的劉德,眼中的神色變了變,心也猛地一跳,這才連忙躬身說道:“請劉公公代老臣和皇上說一聲,明日辰時定到國廟為我朝百姓上香祈福,請皇上放心。”
“奴才一定會將王大人的這份心帶到。”劉德也恭恭敬敬的回了王正清一個禮,這才面帶笑容的說:“既然話已經帶到,那奴才就回去稟了萬歲爺。”他雙手抱拳,朝著天空拜了拜,然後也不再多言,轉身朝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王正清看著劉德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裡的錢袋,這才眯了眯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捋了捋胸前的鬍鬚,邁開大步,朝著宮門外走去。
第二天正好是文武百官一個月三次,為數不多的沐休時間,一大早,王正清便早早起身,命令家裡的下人準備了香燭,供品還有上香祈福該帶的一應用具,帶著兩個小廝,十幾個護院,坐著家裡的馬車,朝著國廟的方向駛去。
天麓的國廟坐落在皇城外五里處的“武女山”上,乃是皇家祭祀祈福的所在,平日裡並不對尋常百姓開放,只有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才有機會可以來國廟上相,所以平日裡國廟的人並不是很多,但是卻也絕對不缺香油錢,因為那些官家小姐、夫人們,都是出手闊綽之人。
其實武女山也並沒有什麼特色,不過就是一個不算高的小山坡,只不過據說曾經有一位前朝的女子,代父從軍,最後在軍中立了戰功,被封為將軍,卻不曾想竟是為女將軍,後來皇上知道之後也並沒有叱責於她,反倒褒獎“巾幗英雄”,奈何紅顏薄命,這將軍最後竟然因為突然疾病,身死此山,為了紀念她,百姓便將此山命名為“武女山”。
踏在山間的地上,一步一步的朝著山門走去,王正清心中越發的疑惑,他不知道為皇上此舉叫他過來這國廟究竟意欲何為,難道是為了如今正愈演愈烈的黨派之爭?或者說,皇上懷疑他已經歸為某一黨派?
王正清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心也越來越七上八下,總覺得今天皇上引自己來這裡,定然不會是什麼好事。眼看著國廟的山門已經近在眼前,王正清停下腳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如今他已經是三朝元老,一直沒有身陷任何危險,原因是什麼,還不就是靠著自己是直臣,從來不成為任何一方的人?
可是如今皇上卻莫名其妙的讓他過來這裡,想必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問自己。雖然心中害怕,但是怎麼說他王正清也是“身經百戰”,立於高位多年而不倒的人,就算心中再忐忑,面上也不露出分毫。
調整了下呼吸,王正清便走向了廟門前,早就有廟中的小僧人前去通報,當王正清走到門前之時,廟中的代主持元貞已經走出來迎接他,“王大人,請恕貧僧未曾遠迎,這廂給您賠罪。”他口中說著賠罪的話,面上卻一點賠罪的樣子都沒有,一臉的平靜。
“大師客氣了。”王正清也彎腰回了元貞一禮,這才打量起眼前的代理主持。面前的男子看起來也就只有三十幾歲的年紀,一張國字臉,身上穿著黃色的僧袍,一身紅色的袈裟,半新不舊。
卻沒想到竟然就是這樣的一個年輕人,可以接替已故主持元冥的位置,想必也是一個厲害的人,只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元貞,不過卻也聽家裡的夫人說過這位元貞,據說講經說法是一個很有見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