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餓壞了。
其實。她本來還有一些乾糧可以吃的,可是正當她從包袱裡拿出饅頭。打算要吃早飯的時候,很不巧的,她遇到了一群逃難的人,朝著她這邊湧了過來。她被擠在路邊,沒有辦法過去,只能站在原地,等著那群人過去,然後再走。
這原本也沒有什麼,可是正當那群人走到她身邊的時候,人群裡有一個小娃娃卻好巧不巧的看到了她手裡的饅頭。然後就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的樣子瞅著她。手裡的饅頭,之後又拽著身邊大人的衣服喊餓了。
哎呀,這小女娃娃一喊,可把明月給為難壞了。饅頭拿在手裡,比那燙手的山芋還讓人覺得難受。明月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自己是真的餓壞了,好想吃這饅頭。可是要真的吃了,再看看那孩子看著自己的樣子,她又真是不忍心。
明月覺得自己的腦袋裡好像有兩個小人,一個支援做好事,一個卻堅持要自己填飽肚子。明月望著天,左看看,右看看,一時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她有仇必報,有恩不一定報,有些時候喜歡落井下石,有些時候又喜歡幫助別人一把,但是都是在她覺得閒的無聊的時候,不然,她才不會去做一些對自己沒什麼益處的事情。
可是。明月皺著眉頭,看著只距離自己五米遠,一動不動看著自己手裡饅頭的小娃娃,明月真的糾結了,怎麼辦?
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明月最後只好狠狠心,緊咬著牙關,將手裡的饅頭遞給了那個娃娃。“這個,給你吧。”明月的嗓音有些低沉,她儘量不看那個白白嫩嫩的饅頭,直直的盯著小娃娃的眼睛。
小娃娃看了看明月,又看了看她身邊的女人,最後伸出有些髒兮兮的小手接過饅頭,大吃起來。
看著那娃娃吃著饅頭狼吞虎嚥的樣子,明月覺得那饅頭是那樣的香甜,她這一輩子從來都沒有覺得饅頭也可以這麼香。
明月的眼中隱有淚光。她伸出手摸了摸那孩子亂糟糟的頭髮。孩子身邊的女人看著明月的樣子,對她是千恩萬謝。
那女子說,她們母子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女人看明月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於是又好心的提醒她,現在兩國就要打仗了,他們這些人都是從邊城過來的,那裡現在的情勢很不好,讓明月儘量不要過去。
明月知道女人是好心提醒她,可是她還有她自己的事情,南亞國這一次是一定要去的,所以,在面對女人的好心提醒時,她只是笑了笑,點點頭。
明月知道,女人對她說了這麼多,是為了感激她。可是她卻覺得自己並沒有多麼偉大,剛剛她還在掙扎究竟是給饅頭還是不給饅頭這樣的事情,所以,她覺得自己還是一個自私的人。
“客官,您裡面請。”明月被耳邊響起的聲音拉回了思緒。她站在酒樓門口,店小二便走出來將她迎了進去。
酒樓裡坐了很多人,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空座,烏壓壓的都是人。他們都低著頭,吃著自己碗裡的飯。可是,明月卻覺得這酒樓裡透著一股奇怪的感覺。
站在門前,明月掃了一眼裡面的眾人,他們都衣著華麗,看樣子應該是南來北往的商販。明月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嘴角揚起一抹淡笑。相對於那些人來說。她現在的這身打扮,還真是有夠寒酸的。
店小二在最裡面的角落找了一個空座,拿手中的毛巾擦了擦椅子,“客官。您請坐。”說著又給明月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她的面前。
明月坐下之後,看了看酒樓中坐著的客人。眼中的疑惑更甚。她收回目光,看著店小二說:“給我隨便炒兩個小菜,再來一碗米飯。儘量快一點。”她都已經要餓死了。
“好嘞。”店小二應了一聲。“客官您稍等。”然後轉身便離開了。
明月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眼中一驚,竟然是上好的碧螺春。輕抿了一口,入口醇香,回味無窮。
沒想到這樣一個普通的酒樓,招待客人用的都是這樣的好茶。可見這個越城真的不能小覷,果然是經濟往來會集地。就算是景德鎮裡。也沒有哪間酒樓可以做到用這樣上等的茶來做免費招待的茶水。
不過,今天這酒樓的氣憤卻不怎麼對勁,感覺死氣沉沉的。這麼多人坐著的酒樓,竟然靜悄悄的,從她進來到現在,竟然安靜的沒有一點說話的聲音。酒樓裡每個人的臉上都佈滿了陰霾。
“客官,請慢用。”就在明月還在疑惑周圍眾人為什麼會這樣表情的時候,店小二已經將明月的飯菜送了上來,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