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得志便忘了自己是誰!”看關續似乎不明白,恨得從袖裡掏出荷包就砸在了他頭上,“蠢材!那王娘娘的孃家姐姐有孕與你何干?她這是盡拿些無關緊要的事糊弄你呢!你給她賣了個大好,她就這麼報答你?王娘娘時常宣御醫她怎麼不跟你說?那方程是為了何事給召到西苑來的,她怎麼不同你說?”
關續不敢躲,硬捱了那一下,又把裝的滿滿的荷包送回到夏起跟前,然後垂手站著聽他說話。等夏起說完有些不敢置信,瞪圓了眼睛說:“師父的意思是,王娘娘也”
夏起把荷包放回去,嘆了口氣:“眼下只怕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只瞞著你我師徒呢!不然那無利不起早的章懷雲和黃國良,何故要去獻這個殷勤?”
“可是娘娘有喜是好事啊,陛下為何不昭告天下?”
話一說完,夏起就瞪了他一眼:“說你蠢材真是蠢材!眼下若是就說王娘娘有喜了,太后會怎麼說?早先就拿著冊封王娘娘一事要陛下回宮,如今若是給太后知道了,可不要立時接了王娘娘進宮去養胎?”
關續老實受教:“還是師父想得周到。可陛下為何連您都沒有透個口風?”
夏起揚了揚眉:“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又教育關續“我想得再周到管什麼用?我一個人能想到多少?你們什麼時候能給我爭氣?你啊,也不用再在雲妝面前做小伏低,你就老實告訴她,她的底細旁人不知,我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要是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就跟王娘娘揭揭她的底。”
他又細細囑咐了關續許多事,才起身要走,“你以後多跟彭磊學著點,多長點記性。”
關續應了,親自送夏起出去,等送到門口才想起來,悄聲問:“師父,咱們要不要也備一份禮?”
“哼,咱們什麼都不知道,備什麼禮?等生了再一總送份大禮就是。”夏起拍了拍關續的肩膀,“你要記住,陛下不想叫你知道的事,你就得不知道,知道了也得裝不知道。但是,可千萬別真不知道,那樣你就離陛下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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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妝回來就聽說娘子要見她,可是一直到了晚間,娘子都跟皇上在一起,也沒單獨叫她,等來等去等到兩位主子都安歇了,才回了房。
“雲妝妹妹回來了。”珍娘手裡提著水桶,站在門邊跟雲妝說話。
雲妝快步上前,點頭應道:“嗯,剛回來,珍娘姐姐怎麼還自己打水?這些事叫小內侍們做就是了。”
珍娘笑道:“我是倒水,不礙的,時候也不早了,你也洗洗早些睡吧,明日還要侍候娘子。”跟雲妝作別回了自己房裡。
今夜是香蓮和玉英等人當值,附近幾間房都黑著,雲妝回了自己房裡只覺安靜的有些不適應,她想起今日關續說的話,實在有些不敢置信,猶豫是不是該告訴娘子,想跟珍娘商量吧,眼看著她那裡吹了燈,也只能自己默默尋思,一晚上翻來覆去的也沒睡好,第二日就起得遲了。
等她梳洗打扮好停當,香蓮等人都已經回來了:“娘子尋你呢,你今日怎地這麼晚?”
“睡迷了,姐姐可見著珍娘了?”雲妝問。
香蓮點頭:“她已經去了逸性堂了,你也快去吧。”
雲妝不再耽擱,快步去了逸性堂,到的時候裡面正在撤早膳,到門邊問秀姑,秀姑說陛下還在裡面,她就進了堂屋,在次間門口晃了一晃,眼見陛下在和娘子說話,她也就沒有進去,老實在外面等著。
“今日氣色瞧著好多了。”皇帝看著秀蘭稱讚,“比昨日紅潤好看。”
秀蘭笑了一聲:“行了,不用哄我了,皇上有事就去忙吧,我沒什麼事。”
皇帝偏頭看秀蘭:“我也沒什麼事,就想這麼瞧著你。”
屋子裡的宮人都更低了頭,秀蘭看見身旁的冬梅嘴角都翹了起來,就有些不好意思,趕皇帝:“瞧我做什麼?你不是說要去看劉群振拿來的圖樣,好教他們蓋房子麼?”
昨日用完晚膳,皇帝跟她說已經叫劉群振畫好了秋塘裡的圖樣,要選個地方造一所大房子他們兩個人住,他還要自己設計房子結構,問秀蘭有什麼想法。秀蘭是勞動人民出身,總覺得一個皇帝有皇宮行宮的,還要出去蓋房子,純屬勞民傷財,住著也心虛。可她不好直接壞他的興致,只能不支援不鼓勵,表現得興趣缺缺。
“這是鐵了心要趕我走呢,好吧,我先去看圖樣,等我畫好了草圖再拿來給你看。你若是在屋子裡悶,就穿好了衣裳,叫人陪著你出去走走。”皇帝又囑咐珍娘和冬梅等人好好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