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帝的話,秀蘭第一反應就是去看香蓮,眼見香蓮面上不動聲色,手上的扇子卻慢了兩拍,她就又扭頭去看章懷雲,只見章懷雲不慌不忙,還是一臉笑的回話:“陛下這是拿微臣取笑呢,臣不比夏大人,早已無家室之念,一心只想侍奉陛下左右而已。”
皇帝確實只是跟他開玩笑,聞言就笑道:“也罷了,什麼時候你若是有了這個心思,再來跟朕說就是了。”
眼見著他們說話告一段落,秀蘭就插了一句嘴:“說起來我跟那兩姐妹也有一面之緣,她們又這般巧法,許給了夏起,我想著也該給她們添個妝,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這般巧法許給了夏起?章懷雲心中暗笑,這位王娘娘進宮時候不久,心計手段卻大有長進,上次她藉著自己的安排跑去西苑,竟然不曾像早前一般大鬧一場,反把夏起師徒精心準備的人送給了他自己,讓夏起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夏起現在動不得她,卻不難查出是誰讓她順利進的秋塘裡,章懷雲在夏起那邊的眼線已經提醒他要小心應對,說夏起那邊盯上了他。不過章懷雲也不怕他,明面上吃一點虧也好,這樣自己跟王娘娘叫個苦,王娘娘才能拿他當自己人。
“娘娘真是有心了,可要臣選一些小玩意來給您挑揀?”不管心裡想的什麼,面上章懷雲答得飛快。
秀蘭擺擺手:“不用,我已經預備好了,你什麼時候派人過去,我叫香蓮跟著一塊送過去吧。”
章懷雲聽了這話下意識的看了香蓮一眼,又飛快的收回目光,笑道:“何必麻煩香蓮姑娘跑一次,不如臣派人一併去辦吧。”
秀蘭也不堅持,點頭說道:“也好,等我把東西準備好了,叫人送去你那裡。”
打發走了章懷雲,皇帝想起來跟秀蘭算賬:“你剛才偷笑什麼?”
“嘻嘻,我的明君聖主,第一回聽人這樣稱讚你,妾真心為您高興罷了。”秀蘭說著話站起了身,“屋子裡怪悶的,咱們出去走走。”扶著香蓮的手就要走。
皇帝立刻上前一步攔住,讓香蓮先出去,自己扶住了秀蘭,伸手揪住她的耳朵:“我叫你再笑!你那笑聲哪裡是高興了?啊?以為我聽不出麼?”
秀蘭忙討饒:“哎喲,妾真是冤枉,誰說我不是高興了?哎,疼,三郎”她拉長了聲調,“快鬆手。”
“哼,這次先饒了你,若不是看你身子重,瞧我怎麼收拾你!”皇帝悻悻的鬆了手,又戳秀蘭的額頭:“本來我聽他們說這些都慣了的,你這麼一笑,我以後聽了還能忍住麼?”
秀蘭捂著耳朵撅著嘴,答道:“那你倒是當真做個明君聖主啊,那樣就不會心虛啦!”
皇帝搖搖頭,扶著秀蘭往外走:“不是說要出去走走麼?”又答她先前的話:“你當明君聖主是那麼好當的?我沒那個大志,只想做個逍遙自在的盛世君主罷了,明君聖主麼,留給我們皇兒去做吧。”
兩個人出了房門,緩步往外走,有清涼的風從湖面吹來,秀蘭深吸了一口氣,對皇帝表示無奈:“在其位就要謀其政,你這樣怠惰,國事能不廢弛?將來豈不是給我們皇兒留了個爛攤子?”
皇帝有些漫不經心:“誰說我怠惰國事就廢弛了?若是樣樣事物都要我去管,還要大臣們做什麼?主憂臣辱,原本就該是他們做的事兒。”
“你的道理都是向著你的。這會兒你怎麼不提太祖章皇帝了?我聽說太祖章皇帝事必躬親,一個人連宰相的事務都處置了,若是他知道有你這般不肖子孫,準氣得要命!”
皇帝嘻嘻一笑:“我自是比不上太祖章皇帝。我知道你惦記什麼,這樣吧,若是這一胎你生了皇兒,到他百日之時,我就下旨放年長宮女出宮,當是為皇兒積福,如何?”
秀蘭雙眼一亮,停住腳步看著皇帝問道:“當真?”
“當真,我們擊掌為誓。”皇帝伸出手掌和秀蘭對擊了一下,“這會兒我是不是仁君聖主了?”
秀蘭放下手抱住他的胳膊,笑道:“是是是,皇上聖明,皇上最聖明瞭。”
兩個人在外面漫步了一圈,又到亭子裡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才慢慢走回了逸性堂。秀蘭讓雲妝幾個幫她挑了些首飾出來,她親自選了兩對金簪、兩對赤金絞絲手鐲,又挑了些綢緞,讓香蓮送去章懷雲那裡,“煩他安排人送去翡翠姐妹家裡。”
香蓮應了去了,雲妝看著她出了門,輕聲跟秀蘭說:“娘子這是?”
“這個章懷雲老奸巨猾,又想佔便宜又不想出力,總想著坐山觀虎鬥,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他若是不肯轉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