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都攢著勁的來惹怒我,誰許你改了稱呼了?掌嘴!”
關續連連告罪,接著自己左右開弓打了起來。秀蘭先前不過是氣不過,想在皇帝跟前給關續找點不痛快,可是眼下看著他白白的圓臉上已經打出了巴掌印,不由有些不忍心,就拉著要走的皇帝勸道:“怎麼還真生起氣來了?白費了我這番功夫哄你。”
又罵關續:“沒輕沒重的,郎君不過是同你說笑,你還當真跪下認錯,郎君要是真想跟你問罪,還用等到現在?還不快停了手?”
因著皇帝沒開口,關續也不敢停手,只口裡不停說道:“小的知罪。”
“好了!娘子說叫你停手你沒長耳朵?自己回去反省,晚上不用你伺候了。”拉著秀蘭繼續往回走,還跟秀蘭嘀咕:“真是掃興!早先他還算伶俐,近日不知怎地,越發沒眼色起來了。”
後面跪在原地的關續又怕又悔,眼見著其餘的內侍和宮人們都快步的跟了上去,無一人看他一眼,心中倍覺淒涼。又聽見了皇帝后面那一句話,更是心驚膽戰,深恐皇帝就此嫌惡他,要找別人替了他。自己淋著雨回了住處,只尋了冰來敷臉,別的都顧不得,就那麼倒在床上,連晚飯都沒吃。誰知第二日起來就發熱,接著一連病了好幾天,好些日子都沒能到御前伺候。
秀蘭還在勸皇帝:“好了好了,剛剛高興起來了,何必又為了些許小事生氣?是我多嘴,多問了那一句,關續才多大呢,你那麼一說他心裡害怕,可不就當真了?”
皇帝卻還是不太高興:“這會兒他倒知道害怕了,先頭在湖心亭的時候怎麼敢大著膽子管朕?也不知跟誰學的,倒學會說什麼一片忠心為了朕了,哼!當朕不知道他們那些小心思?不過是為了自己有個忠心的名聲,哪是真的為了朕?”
果然就該聽香蓮的,不去觸這個黴頭,聽聽,現在都改稱朕了。秀蘭頗為後悔,此時只能絞盡腦汁的去哄他開心:“是是是,他們都是隻顧自己,實在可惡,幸好還有我呢,我哄著你,快別生氣了。”
“你怎麼哄我?”皇帝聽到後面笑了出來,停下腳步轉頭看著秀蘭問。
秀蘭看侍從們都停在了後面遠處,就低聲笑道:“你說怎麼哄就怎麼哄。”
聽了這話皇帝份外滿意,說道:“這可是你說的。”湊近秀蘭耳邊,“那你今兒陪我演練那第五式。”
擦!這流氓昏君!秀蘭一把推開他,抽了自己的手就跑,只丟下一句:“你別想!”
皇帝哈哈大笑,也快步跟著秀蘭進了逸性堂,在後面說道:“你自己可是答應了的,我說怎麼哄就得怎麼哄。”
“哼!我又不是君子,說話從來不作數的!”秀蘭理直氣壯的反悔,進了後院堂屋,讓迎上來的香蓮和玉英幫她脫了蓑衣斗笠,一看裡面的衣裳也有些溼了,就又去換了衣裳才出來吃晚飯。
晚上接替關續在旁侍候的是一個年齡稍大點的內侍彭磊,彭磊個子也不太高,生的有些敦實,說話不像關續那樣細聲細氣,而是略帶點沙啞,但秀蘭覺得比關續那把嗓子好聽些。
在秀蘭跟了皇帝的這段時間裡,彭磊也曾在皇帝跟前伺候,不過總是要比關續落後一步就是了。她曾經聽雲妝提過,說本來彭磊才是小字輩裡的紅人,頗得皇帝的歡心,只是因為此次秀蘭入宮,關續是立了功的,在皇帝面前有了臉面,這才開始事事壓那彭磊一頭。
因為不常見到彭磊,所以秀蘭對他印象不深,可這個彭磊顯然對秀蘭是有些瞭解的,在飯後甚至還私自做主給秀蘭上了茉莉香片秀蘭不喜歡喝味淡的綠茶,但平常跟皇帝在一起,為了遷就他、免得麻煩,都是跟他喝龍井茶,只有自己待著的時候,才會叫人給她上花茶。
皇帝有些奇怪,問秀蘭:“怎麼你喜歡喝香片?”
“嗯,這個味道香濃。”秀蘭笑答,“喝完總覺齒頰留香。”
皇帝笑了笑,對彭磊說:“還是你有心。”又叫他自去領賞銀五十,跟身邊伺候的內侍和宮人們說:“都好好學學,這才叫忠心任事!”
秀蘭在旁邊掃視了一圈這些人,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但又說不出。低頭喝了兩口茶,皇帝就叫她陪他下棋,兩個人下了幾局棋天已黑透,雨猶未停,皇帝一邊攬著她進內室,一邊問:“可聽見雨打芭蕉的聲音了?”
不就是雨點打在葉子上的聲音,有什麼不同麼?秀蘭搞不懂這些文人的想法,只點頭:“聽見了。”
“眼下還不是時候,等入了秋聽秋雨之聲更別有趣味。”皇帝右手攬著秀蘭的腰,左手握著秀蘭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