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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形穢,願主動求去,求陛下看在這幾個月的情分上,放民女一條生路。”秀蘭把額頭抵在地上,回道。

皇帝聽了勃然大怒,還不待發火,垂花門外面忽然閃進來幾個人,正是他要找的陸鯤。不過此時皇帝顧不上他,揮揮手免了他的禮,只問秀蘭:“你跟不跟我回去?”

秀蘭雖沒抬頭,可也已經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奇怪的是,她現在竟然不害怕了,她覺得自己早該這麼做,委曲求全又有什麼用?還不是朝不保夕?與其逼迫自己忍辱偷生侍奉這個昏君,還不如一次鬧翻,死就死,好歹不用屈辱窩囊的活著。所以她堅定的搖了搖頭,說:“我不回去。”

她這樣一搖頭,插在髮間的木簪就露了出來,皇帝看著有些眼熟,彎腰伸手抽了出來,也不管秀蘭散落下來的頭髮,只拿著簪子細看半晌,忽然嗤笑出聲:“原來這簪子是一對啊,既然另一支早已折斷,獨留一支又有什麼趣味?”說著話在秀蘭終於抬起的驚愕目光中,將那木簪用力折斷。

此時去尋轎子的彭磊也回來了,看場面詭異,遠遠的站定了不敢出聲。皇帝盯著秀蘭的眼睛,說:“我再問你一次,你回不回去?”

“我不。”秀蘭忍著心裡微微的懼意,也堅定的回視著他,搖頭答道。

皇帝冷笑一聲,把手裡斷成兩截的木簪一拋,吩咐彭磊:“用這轎子送她回家去,叫海棠今夜去逸性堂侍寢。”自己轉身往回走,走了兩步又頓住,沉默半晌,最後跟彭磊說:“快去快回。”然後又邁開大步走了。

陸鯤等人忙跟著皇帝呼啦啦的走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原地就只剩下秀蘭、雲妝、香蓮、彭磊和四個抬轎的內侍。雲妝最先反應過來,伸手去扶起了秀蘭,香蓮則是憂心忡忡的過來勸:“娘子就跟郎君服個軟吧。”

秀蘭不答,轉向彭磊說道:“勞駕,送我回劉家坳。”

彭磊長嘆一聲,親手撩起了轎簾,請秀蘭上去,雲妝猶豫了一下,上前問道:“娘子還肯帶著我麼?”

秀蘭轉頭看彭磊,彭磊不敢做主,說:“陛下只允了送您走。”

“好吧,雲妝在這裡無依無靠,以後就要煩勞你和香蓮多照應她。雲妝,對不住,我如今自身難保”秀蘭輕輕嘆了口氣,說不下去了。

雲妝眼圈兒已經紅了,伸手從自己頭上拔下一根簪子,給秀蘭把頭髮重新綰好,又扶著她上轎,哽咽著說道:“娘子到這時還能想著奴婢,奴婢已經知足了,娘子多保重。”

秀蘭也心中難過,淚盈於睫,可她不想多說,怕給雲妝和香蓮招禍,一伸手扯下了轎簾,說道:“都回去吧,我走了。”彭磊命起轎,又安排了幾個侍從護送,叫他們好好的把秀蘭送回去,然後回勵勤軒去覆命。

香蓮和雲妝兩個攜手站在門邊,眼看著秀蘭的轎子行了出去,那門復又關上,都忍不住淚灑衣襟,默默的轉身回了逸性堂。等回到逸性堂,進了秀蘭住的屋子,看著擺設用具都在,人卻已經走了,又都覺得心酸。跟忐忑不安的冬梅、玉英等人說了實情,一屋子人就這麼對坐發呆,連午飯都沒人有心情去吃。

彭磊回到勵勤軒的時候,皇帝正在裡面大發雷霆,他進院就聽見裡面在說:“她要來你攔不住也就罷了,你連找個人報訊都找不到?你那狐假虎威的本事呢?白長著一顆空空如也的大腦袋,都不如一隻狗有用!自己去宮正司領二十板子,明日就去湖心亭掃地吧!”

院子裡站滿了人,卻一絲聲響都無,個個低頭侍立,恨不得跟地面或牆壁融為一體,連彭磊也不敢進去回話,只悄悄站在門外不動。

“皇上息怒”是陸鯤在說話,不過他也只說出了這四個字,皇帝直接打斷了他:“住嘴!誰敢求情,同罪並罰!”於是裡面徹底安靜了,只有關續沉重的腳步聲一點一點傳來。

關續頂著脹痛的兩頰,木然的挪出了門口,第一眼就看見了門邊的彭磊,他扯了扯嘴角,卻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疼的嘶了一聲,然後再沒看任何人,慢慢的出了院子。

裡面的皇帝怒氣未消,坐在椅子上,只盯著陸鯤不說話。陸鯤此時也低著頭不敢說話不敢動,他以前不是沒見過皇帝發火,但是那時皇帝發火的物件都是別人,這樣被皇帝直接盯著還是第一次。

“出去了幾年,翅膀硬了,有自己的主意了。”皇帝收回目光,緩緩的開口,“也敢自作聰明瞭。怎麼?還是不死心?想去司禮監?以為送個宮人來,朕就能改了主意了?”

陸鯤感覺額頭似乎有汗珠在滲出,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膽戰心驚的感覺了,要怎麼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