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是有美人,可那些人不在我眼跟前!姐姐,你不明白,我雖然算是進了宮,可我並沒有什麼名分,還不是真正的娘娘。他現在要是有了新歡,再比我先一步生下孩子,那我就什麼都不是了,我會就這麼被人遺忘、悽悽慘慘的過一輩子,等他死了,沒準還要給他陪葬,你說,我怎麼忍?與其那樣,還不如回家來過自在日子。”
秀荷倒是不知道這麼多,一聽之下也有些呆,過了半晌才說:“爭是要爭,可你也不能這麼硬氣啊!女兒家,有的是法子要男人聽話,幹嘛要和男人去硬碰硬?你可以鬧,鬧完了要他哄,哄好了再趁他不知道,慢慢兒收拾那個狐狸精不好麼?”
怎麼姐姐也是這一套!秀蘭不服氣,爭辯道:“這能怪我麼?是他要選那個海棠的,既然他要選她,我又何必厚著臉皮留下來?這一次我要是鬆了這個口,後面什麼桂花、秋菊的都來了,我收拾得過來麼?再說現在說這些也晚了,我已經回了家,他也有了新歡,斷不可能再接我回去。家裡要是不願意留我,我就去庵裡做姑子去!”
“說什麼氣話!”秀荷捏了秀蘭的手一下,“你以為庵裡是什麼乾淨地方麼?”
秀蘭想起前幾年私奔被抓回來的尼姑,老老實實的閉嘴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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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起心裡很惱火,劉群振的事情剛剛平息,也總算給陸鯤安排下了一個位子,正該是他大刀闊斧開始做事的時候,可是居然平白無故的又鬧出一個風波,還把關續給陷進去了!他費盡心力好容易調/教了一個人,放到陛□邊,竟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廢了!
陸鯤真是個廢物!同樣送人給陛下,怎麼他就能出這麼多么蛾子?
劉群振跟夏起一路騎馬去西苑,看夏起臉色難看,知道是惱怒陸鯤,就也嘀咕:“本來陛下和王娘娘好好的,他偏偏弄個人進去添亂,還連累了關續,真是”
“真是什麼?”夏起冷眼看劉群振,“送人的事他跟我商量過,陛下到現在還沒有子嗣,眼看著太后娘娘有意過繼,難道我們就光指望著那一位?”他可不想一棵樹上吊死,生孩子這事,總還是要廣泛撒種才好。
劉群振噎了一下,停了一會兒又說:“可是這樣不就得罪了王娘娘?”
夏起冷哼:“她算個什麼人物了?竟然也敢鬧出這麼大動靜,當初還真是我小瞧了她!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讓她留著在水榭灑掃!”
原來師父根本沒把王娘娘放在眼裡。劉群振只得解釋:“徒兒看師父早先囑咐關續好好侍候,還以為師父看重她”
夏起聽見關續的名字,更覺得牙根疼,“我是看陛下對她有幾分喜歡,盼著她既能哄得陛下歡喜,又能早日為陛下誕下龍子,我們心裡的這一顆大石也能落了地,誰知她是這麼個不識抬舉的!關續也是個廢物!”還真叫那王氏轄制住了!
“師父息怒,等陛下過些日子消了火氣,咱們再另尋一個溫順聽話的送過去便是了。”劉群振忙開解夏起道。
夏起擰緊了眉毛:“先聽聽陛下怎麼說吧。”
出乎夏起的預料,皇帝見了他,第一句說的不是陸鯤,也不是關續,而是:“當日把那劉家人送走,過後你們可曾再去探察他們的去向?”
師徒二人都是一愣,夏起看了劉群振一眼,劉群振躬身答:“回陛下,御史們盯得緊,臣未敢再有動作。”
皇帝看著夏起,說:“陸鯤說,劉家人並沒有去紹興,而是就在高淳安頓了下來,你可知道此事?”
陸鯤?夏起心下沉吟,嘴裡毫不猶豫的答道:“回陛下,臣不知,陸鯤未曾與臣提及此事。”
“唔,那他們可曾再回過劉家坳,你們也不知?”皇帝屈指敲著書案問道。
夏起明白過來:“臣這就派人去查察。”陛下這是何意?陸鯤為什麼要提起劉家?難道陛下以為王氏還想與那姓劉的小子舊夢重圓?他心裡一瞬間轉了無數個主意,臉上卻分毫未露。
皇帝滿意的點頭,又囑咐了一句:“要悄悄的去,別驚動了人,尤其是王家。”
這是還惦記著王氏?夏起心裡有些疑惑,卻只恭敬答道:“陛下放心。”
說完了這事,皇帝就沒再留他們師徒,只讓他們儘快去辦,把他們倆打發走了,夏起準備的一肚子解釋也沒來得及說出口。出了勵勤軒的院子就問送出來的韓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海棠姑娘如何了。
韓橋刪繁就簡,把整件事簡略一說,又說彭磊一早就安排人把海棠送回家去了。他本來還想提提關續的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