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自己真是氣糊塗了,笑著答道:“我竟沒覺得冷,可見是真氣得糊塗了。”又順勢握住秀蘭給他系衣帶的手,“你的手怎麼也這麼冷?可是出來久了凍著了?”說著還動手給她搓了搓。
秀蘭抽回了手籠入袖中:“沒有,郎君不冷就好,時候也不早了,你再轉一轉就早些回來用膳。”說著就要轉身回去。
“哎,你怎麼自己就走了?”皇帝忙跟上去拉住秀蘭,“我還要往哪裡去轉?”
秀蘭繃著臉往院子裡瞟了一眼,反問:“郎君不是要進去聽戲麼?”
作者有話要說: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啊誰嘿嘿小劉,拿好你的盒飯
注:1出自南戲《琵琶記》
第104章 設身處地
皇帝明明沒做虧心事,可看秀蘭冷著臉,不知為何還是覺得有些訕訕,老實答道:“我聽著她們戲詞胡謅,想進去教她們改一改。”
秀蘭推開皇帝的手,仍要自己走,“那五郎快去快回。”說完就扭頭走了。
皇帝見狀忙快步跟上去,陪笑說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等我想好怎麼改,叫人傳個話過來就是了。”伸手去牽秀蘭的手,沒話找話道:“今日都有什麼菜?”
秀蘭臉上還是沒有笑容,斜斜瞟了皇帝一眼:“我還以為你今日沒胃口了呢。”
“唉。”皇帝想起那封軍情奏報,臉上的笑容一時也消失殆盡,“盡養了這些蠢材!”
來之前秀蘭已經聽範忠講了始末,她心中也是萬分憤慨,劉群振自己作死不要緊,竟然帶著一萬兵士去送死,最後回到北平的僅有不到兩千人,換了她是徐鳴陽也二話不說先砍了這個王八蛋再說!不過因眼下在外面,有些話不方便說,秀蘭也就沒有開口,跟皇帝一起回了院子裡。
“陛下,夏大人還在書房”範忠看見皇帝和秀蘭回來,先鬆了一口氣,又小心翼翼的回報。
皇帝皺起眉,不耐煩的說:“讓他回去!”剛說完,迎面一個搖搖晃晃的小傢伙就撲進了他懷裡:“爹爹。”
一見著這個小傢伙,皇帝和秀蘭兩人面上神情都立時輕鬆了許多,皇帝更是笑著彎腰抱起阿鯉,問他:“鯉哥兒做什麼呢?”這孩子說話還不太利索,父皇兩個字實在很難發音,所以皇帝和秀蘭就教他叫爹爹。
阿鯉手指著小內侍手裡拎著的籠子,答道:“兔兔。”
前幾天皇帝帶著人出去行獵,給阿鯉帶回了一籠小兔子,他很喜歡,走到哪都叫人帶著。“唔,兔兔乖不乖?”皇帝抱著阿鯉進去坐下,跟他一問一答的說話。
秀蘭跟著進去,服侍皇帝先把披風脫了,然後自己也脫了外袍,坐到阿鯉另一邊,看著他們父子倆說話。
阿鯉會說的話有限,一會兒就沒啥話說了,他又想下地去玩,皇帝也就抱起他放在了地上,自己坐著看他玩。
“聽說夏起給劉群振喊冤了?”秀蘭忍了半天,到此時開口還是難掩語氣中的憎惡。
皇帝聽了一愣,緩緩搖頭:“倒不是喊冤。他說的也不算錯,徐鳴陽先斬後奏,本就理虧在先”
秀蘭此刻非常想化身咆哮教主,去搖一搖皇帝的肩膀,好讓他清醒一些,可是她不能,於是她只能用匪夷所思的語氣說:“劉群振不聽軍令擅自出擊難道不該斬?他身為將兵之官,卻未能身先士卒,反當先逃命,難道不該斬?貿然出擊,以致一萬軍士幾乎全軍覆沒,難道不該斬?”
這三個反問讓皇帝無言以對,只能沉默著看著秀蘭,秀蘭胸口這股惡氣還在,也不管他會不會不高興了,接著說道:“面對這樣一個無恥無能之輩,徐鳴陽為何不能斬?不斬他如何能平人心?不斬他如何能告慰那八千將士的在天之靈?不斬他大明軍威何在?”
秀蘭越說越激動,到最後聲音也越來越大,胸口跟著劇烈起伏,甚至眼中都有了些溼意。
屋內侍候的宮人和內侍都嚇得垂著頭,大氣不敢出一口。本來跑到門邊去玩的阿鯉聽見動靜,也有些怯怯的望了過來,秀蘭眼角餘光看見他,趕忙轉過頭去看著他一笑,又吩咐珍娘:“帶大郎去明間玩。”
珍娘忙應了,和乳母帶著阿鯉去了明間,雲妝也忙指揮屋內無事的宮人們退了出去。
“那八千將士哪個家裡沒有親人?哪一個不是父母的兒子、妻子的丈夫,甚至是孩子的父親!”秀蘭緩和了語氣,也壓低了聲音,可說的話卻越來越直擊人心,“只為了他劉群振一人的一己私慾,有多少個家就這麼破碎了?陛下,你身處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