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的稟告了夏起跟他說的話:“囑咐小人好好侍奉大皇子,讓娘娘和大皇子知道他的忠心,不要誤解了他”
夏起這個老混蛋,這是往阿鯉身上打主意?不過他說的誤解是什麼意思?他知道自己對他有意見也算正常,為什麼會覺得阿鯉“誤解”他?
“他這話?”秀蘭看著關續問,“你可聽見了什麼?”
關續微微抬頭往左右看了看,秀蘭會意,讓人都退了出去,只留珍娘,然後說:“如今也都是自己人了,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聽了她這話,關續顯得有些受寵若驚,略帶些哽咽的說:“承蒙娘娘不棄。”他鎮定了一下情緒,然後才沉穩說道:“小人的兄弟現在夏大人身邊,聽他說,近來宮裡內使往外傳話,言及大皇子對夏大人似有些不恥之意。”
秀蘭眉毛立刻皺了起來:“哪裡的內使?這話是直接傳給夏起的?”
關續更加小心了:“說是御花園裡養神龜的內使,也有別的宮的,倒並不是直接傳給夏大人,多是說給司禮監的內使,再由內使轉告夏大人。”
“那些內使你知道了名字?”他說得這般肯定,想來已經查過了。
關續點頭:“小人打聽過了。”他到了秀蘭身邊服侍,若是不拿出點東西來,如何能在秀蘭身邊立足,自然是有所準備的。
秀蘭整了整衣袖上的褶皺,吩咐道:“那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不忙打草驚蛇,先看看都是什麼來頭。西苑裡可有什麼異動?”
關續先應了差事,又答道:“西苑裡安生得很,娘娘走後,香蓮姐姐跟章大人見了兩次,後來章大人宮裡這邊忙,也再沒回過西苑了。”
當初進宮之前,香蓮自己來求秀蘭,說要留下看著屋子,秀蘭跟章懷雲合作的很愉快,也就沒有難為她,把她留在了西苑。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熟悉熟悉宮裡的人,過兩天再來當差。”秀蘭讓珍娘送關續出去,自己歪到引枕上想心事。
不一時珍娘轉了回來,給秀蘭重新上了茶,然後說道:“無緣無故的,怎還把事情扯到我們大皇子身上了?”
秀蘭嘆了口氣:“我也說呢,這還沒封太子呢,就傳出去這種話了,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她思忖半晌,“我得藉機把宮禁再管得嚴一些。”
等晚上就跟皇帝說,外面有些話提及阿鯉,都說是宮裡內監傳出去的,她想趁著這個機會,把宮禁管起來,內使們也不能隨意出入內宮,有事辦事要拿牌子,何時出入要登記上檔,過了時間逾期不回的,也要有相應處罰。
其實這些規矩宮內並不是沒有,只是隨著內監的權力越來越大,很多事情管的不那麼嚴格了而已。加上各個大太監也常遣了人進進出出,辦的是他們的事情,內宮也管不到那麼遠,後來就越來越鬆散了。
“也好,內外界限確實該管起來,無論如何,內宮的事都不該傳出去,你只管放手去管教,若有膽敢以身試法的,殺雞儆猴便是,千萬別手軟。”皇帝知道秀蘭心軟,還特意囑咐她:“此事萬不可心軟縱容,下面人就得讓他們知道懼怕。”
於是秀蘭找來了黃國良和宮正司的宮正,將整肅宮禁的事說了,嚴令各處侍候的內使和宮人不得私下走動,若有差事外出,必須在內官監登記上檔,記錄下出入時間,若有無故外出、或逾期晚歸的,一律按宮規處置,不得寬貸。
凡在外廷聽事的內使,無故也不得私入內宮,若有事回稟,也一樣要遞牌子登記上檔,不得長時間呆在內宮,逾時一樣受罰。
秀蘭有意整肅,在此令下達之後,很快就抓了個典型,不偏不倚就是那御花園喂神龜的,因無故去了外廷被拿住,秀蘭也不忙問話,先叫打了二十廷杖,然後才著人去問原委。
二十廷杖打的結結實實,那個內使已經去了半條命,關續和張敬再去問的時候,幾乎不用費什麼勁就問出他是去幹嘛了。
皇帝拿到口供的時候,實在有些不相信,“夏起探聽內宮?他何必?”
秀蘭笑了笑:“興許是這個內侍被打得糊塗了,我也覺著,夏起無緣無故的,探聽我和孩子們做什麼?他是為陛下辦事的,只要陛下滿意不就成了?”點到即止,沒有再多說。
而實際上關續挖到的不只這麼多,等秀蘭理清了這裡面的層層關係之後,實在有些咬牙切齒:“章懷雲,真是玩得一手好權術!張敬,你明日回西苑去接香蓮來,就說大公主想她了,叫她來教大公主做針線!”
他是唯恐自己與夏起矛盾不夠深,怕自己登上皇后之位,阿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