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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此時想起先前的話,也有些不好意思,卻厚著臉皮問道:“你心中沒有旁人,那可有我?可如你之於我般無人可及?”
秀蘭遲疑了一下,看皇帝份外緊張,就笑道:“也不是無人可及,鯉哥兒、容兒、猛哥兒都能來比一比。”
皇帝的心先是緊了一下,接著又忍不住也笑,側頭親了親秀蘭的臉頰:“我有時候還真嫉妒咱們鯉哥兒,你現在花在他身上的心思越發多了。”說完還在秀蘭脖頸間蹭來蹭去,與想討主人歡心和關注的寵物像個十足。
秀蘭終於伸出手環住了皇帝的腰,嘆道:“我們阿鯉已然有了你這麼一個萬事不管的爹,若我再什麼都不管,這孩子也太苦了些。你還想早早把身上的重擔交給他,我真是怎麼想怎麼心疼他。”
“好好好,是我不好,是我虧欠了阿鯉。”皇帝抬頭看著秀蘭的眼睛,承諾道:“你放心,在把重擔交給阿鯉之前,我會替他先搬開擋路的石頭,給他鋪平道路。”
秀蘭滿足了,把臉埋進皇帝的胸膛,跟他緊緊相擁,兩個人沒有說話,彼此的心意卻已經都知曉,各自覺得舒心暢意。
這麼靜靜相擁了好一會兒,秀蘭忽然想起正事,輕輕推開了皇帝,問他:“若是有人如夏起一般,說那閔三是我安排好了,故意在這個時候闖進來,讓你下不來臺的,再借此大鬧一場,把夏起牽扯進來,你當如何?”
皇帝嗤笑一聲,捏了捏秀蘭的臉蛋,說道:“你?你若是早知道此事,還能等到今日?怕不早就衝進靜園,要把程蕭趕走了吧?”
,好吧,這是海棠事件的後遺症,不過昏君肯信她,還是讓她心情好了很多,“你別忙著笑我,且仔細想想這回事吧。我問你,是誰跟你告的密?是章懷雲還是彭磊?還是那姜斌?”
皇帝一愣:“是章懷雲跟我說,夏起心思不純,恐有不臣之心。可你怎會提起彭磊?”
秀蘭反問:“那他如何攔不住閔三?你想想,他明知你不欲我知道程蕭之事,在閔三衝來回稟時,就該拼死也要攔住了,怎會一時疏忽就讓閔三衝了進來?再說我今日到西苑,裡裡外外誰人不知?那閔三又是如何透過了重重把守,順利到了逸性堂的?無非是他們想把這盆髒水潑給我,所以行事毫無顧忌罷了。”
“還有一事,我因沒有實據,也不好與你說。上次夏起探聽內廷的事,往來傳話的人被我逮到,曾經招認說,有些話是從御前的人耳朵裡聽來的。我讓關續細細查問,最後竟有人說是彭磊身邊人傳出來的,說的正是阿鯉之事。”這次她非得把這幫死太監連根拔起,讓他們再也不能興風作浪。
皇帝的臉也冷了起來,“你是說,彭磊聽命於章懷雲?”在他心裡,章懷雲比不得夏起,夏起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徒弟送到他面前,章懷雲卻不能這樣暗地裡在御前埋釘子。
秀蘭沒有再說話,讓皇帝自己慢慢想,有些事,有些人,往返串聯,慢慢就會發現內在的聯絡。
此時的章懷雲正躊躇滿志,夏起這一次是必定要倒了的。有王皇后在,恐怕夏起連命都保不住,而司禮監,放眼內官,夠資歷有本事接任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彭興已經病得起不來床,黃國良被王皇后趕回家養老,哈哈,他章懷雲一人獨大的一日終於來了。
他耐心的等待,等來了夏起下獄治罪的喜訊,等來了司禮監大清洗的訊息,等來了陸鯤押解進京問罪的旨意,時候終於到了,章懷雲換上簇新的官服,優哉遊哉的品著茶,耐心等候皇上的宣召。
可他沒想到壞訊息會接踵而至,先是彭磊因侍奉不周激怒了陛下,捱了二十廷杖之後,被貶去了太廟灑掃,接著是香蓮怠慢大公主,一樣是打了二十廷杖,趕去皇陵守陵。其餘留在西苑和御前的耳目更是被打發一空,章懷雲忽然有些慌。
他慌,夏起比他更慌。那日夏起不肯寫自己的罪狀,在靜園硬撐了一夜,第二日程蕭不治而亡,皇帝徹底失去耐心,命人將他送去了內官監的監房,緊接著彈劾他的奏摺紛至沓來,此次皇帝沒有再避而不見,而是命內閣整理夏起的罪名,逐條核查審理。
又命人抄沒夏起幾處宅邸,發現逾制違禁物品無數,更有堆滿了幾間屋子的金銀財寶,堪比皇帝內庫。
皇帝斜倚在榻上,翻了翻手中的摺子,又拋下,長嘆一聲:“時至今日,方知善始善終之難。”
秀蘭明白他是想起了舊事,夏起總是服侍了他那麼久,曾是代替親人的存在,他又是念舊的人,此刻的心情應是十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