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劉群振應也沒什麼心事了,嘿嘿,人一死萬事皆空。
他坐在轎中,微眯著眼睛愉快的想著心事,還以為此次夏起回心轉意,他再也不用兩面小心了呢,卻不料他這個師父,做事從來不肯簡單直接,一定要多布幾招棋才好,最後險些把他也給牽連進去。
關續回到勵勤軒的時候剛到未時正,一進院門就發現裡面氣氛有些不同尋常,守門的小內侍看見他回來,快步上前兩步回道:“關大哥,貴妃娘娘要生了,陛下剛急匆匆的進去了。”
終於生了啊,看來師父還真是能趕上好時候,那份重禮正好拿來賀貴妃娘娘生產。看來陛下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出來了,關續讓人盯著點裡面,自己回去房裡眯著去了。
逸性堂裡的皇帝就沒有這麼輕鬆了,他自己雖然很想陪著秀蘭,可又不能不管阿鯉,怕秀蘭呼痛給阿鯉聽見,嚇到了他,就只能自己帶著阿鯉在正房裡玩,一邊聽著產房的訊息。
這一胎懷著的時候頗受了一些罪,卻不料到了生的時候反而順利,秀蘭午膳前開始陣痛,到戌時初就順利產下了一個女嬰,皇帝聽了喜出望外,帶著阿鯉去看妹妹。
穩婆手裡的女嬰跟當初的阿鯉差不了多少,就是頭髮比阿鯉多。皇帝抱起阿鯉,跟他說:“瞧見沒,你剛生出來的時候,也是這個模樣。”
阿鯉好奇的看著緊閉雙眼的妹妹,小聲告訴皇帝:“妹妹睡覺呢,爹爹小聲。”
皇帝和旁邊侍候的人都笑了,用空著的手點了點阿鯉的額頭:“倒知道心疼妹妹。”又下旨賞賜逸性堂所有侍候的人,尤其是穩婆,更得了雙份獎賞。
父子倆圍觀過了女嬰,又手牽手去看產婦。秀蘭生完孩子眯了一會兒,剛醒過來,屋子裡也才收拾好,看見阿鯉進來就皺眉,有氣無力的說皇帝:“怎麼還帶著鯉哥兒進來了?這裡頭氣味不好。”
阿鯉看秀蘭特別虛弱,以為他娘生病了,就湊近了問:“娘,你痛麼?”
“不痛了。”兒子關心的語氣讓秀蘭心中溫暖,她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娘沒事,你跟著爹爹去用膳,然後早早睡覺,明日再來看娘好不好?”
阿鯉乖乖點頭,皇帝給秀蘭掖好了被子,又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低聲說:“你辛苦了,明日我再帶鯉哥兒來看你。”
秀蘭心裡再次一熱,眼眶也溼潤了,看著那父子倆出了門,自己在雲妝的服侍下用了些粥,就沉沉睡了。
第二日皇帝就把訊息送到了各處,太后遣了個內侍來探,捎了兩句話。幾位長公主則是等到洗三的時候聯袂而來,挨個抱了一回新鮮出爐的大公主。
等人都走了,秀蘭跟皇帝商量給女兒取什麼乳名,“我想了許多都覺不好,什麼喜樂平和,單獨拿出來叫都不大好聽。”
“那就叫容兒如何?虛懷若谷,寬大包容,望我們的女兒胸襟寬廣,比男兒還能容事。”皇帝看著呼呼大睡的女兒,笑著建議道。
對女兒期望這麼高真的好麼?秀蘭不太贊同,聽起來還以為是黃蓉呢!“她一個女孩兒,要胸襟寬廣做什麼?”
皇帝抬頭看了秀蘭一眼,笑道:“我是望著她像你,不要如一般女子那樣心思狹隘,越是女孩兒,越該心胸寬廣一些,這樣日子才能好過。”
這話若是細想,倒也有幾分道理,於是秀蘭就同意了:“那好,聽你的。只有一樣,可不許讓下人們稱呼她作大娘,男兒也就罷了,好好的小姑娘,叫什麼大娘!”她真怕皇帝cosplay癖又發作,非得那樣稱呼,囧也囧死了。
皇帝嗤的一聲笑了:“好好好,聽你的,不叫,就叫大姐兒好了。”還是怕折了孩子福分,不讓直呼公主。
睡得正香的大公主並不知道,經過她娘跟她爹的一番交涉,她的輩分陡然降了一輩,從娘變成姐了。
這次是冬天生產,坐月子倒比上次還舒服些,起碼不會整日出汗又不讓洗澡了。雖然虛汗還是免不了要出,卻不會有夏日的悶熱感,總體來說,還是舒服多了。
大公主滿月的時候,春闈已經考完,皇帝聽說這次律法科頗有幾個不錯的考生,心情很好,滿月宴難得的召了大臣參加。
逸性堂裡,幾位長公主都到場,圍著秀蘭母女說話,永徽還帶了嫻姐兒來,讓她陪著阿鯉玩。
“聽說今年春闈頗有幾個有名的才子,都有望高中呢。”眼下京裡最熱的話題,自然還是春闈,隆安長公主就撿了些聽來的趣聞說。
秀蘭看大公主又睡著了,幾位長公主也都看過了,就讓乳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