毽子什麼的。”
皇帝就問:“你踢得好麼?可會什麼花樣?”又叫人去取毽子來給秀蘭踢。
秀蘭趕忙攔著,提了提裙子示意皇帝:“穿著這個怎麼踢呀?”
“那明日我們在逸性堂,你換了衣裳再踢。”皇帝很有興致,又問秀蘭還有什麼別的玩的。
秀蘭搖頭:“鄉下人家能有什麼好玩的,後院齊家在樹上綁了個鞦韆,都能把我們羨慕的夠嗆,一群小姐妹去挨個輪著蕩一會兒,總是還沒坐穩就被趕下來了。”
皇帝聽得津津有味:“原來你喜歡鞦韆麼?明日讓人給你架一個,我推著你蕩,省的你眼饞別人的。”
秀蘭其實早就過了貪玩的年紀了,再說沒人搶還有什麼好玩的?可皇帝有興致,她也不能掃他的興,就說:“好啊,要蕩的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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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秀蘭到了西苑已經一個月,現在再想起之前的生活,簡直如同另一個前世,秀蘭常常會有自己又穿越了的錯覺。自從她從了昏君之後,日子過的確實很舒適,可她的心裡卻總是充斥著不安,她覺得自己急需瞭解這個社會,而她唯一的訊息來源顯然只有雲妝。
“娘子不知道國姓?”雲妝顯然很意外,“我記得早些年朝廷還曾給有功之臣賜過國姓呢,咱們大明的國姓乃是朱,就是硃紅色那一個朱。”此時四下無人,雲妝還拉過秀蘭的手給她用手指寫了一下。
很好,也姓朱,也是明朝,京師在南京,現任皇帝叫朱祖治,年號是隆德,可是秀蘭根本不記得明朝有這麼個皇帝!她也是翻過幾遍《明朝那些事兒》的,明朝那些皇帝她不說倒背如流,可也大體都知道,從來沒有一個是和昏君符合的,看來是架空了。
沒有預知歷史的優勢,她只能老老實實的收集情報,然後根據自己的目標制定計劃了。眼下皇帝常年住在西苑,皇后形同虛設,另外幾個妃子更是如同背景板,她在西苑一家獨大,很好。不對,等等:“皇上在西苑住了三年,身邊就沒有美人伺候?”怎麼把這茬忽略了呢!
雲妝答道:“這個我也打聽了,夏大人等幾位大人都曾給陛下物色過,只是陛下都沒有特別中意的,也沒哪個能留下來。聽關續說,皇上從前可從沒像對您一樣,對旁人上心過。”
怪不得一直沒子嗣,秀蘭又問:“那太后娘娘也不管麼?”
“這個嘛”雲妝又四處瞄了瞄,然後湊近秀蘭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秀蘭聽了十分驚訝:“竟有這事?”這位太后居然拿要廢了皇帝來要挾兒子聽話?
雲妝點頭:“也是因為如此,皇上連太后壽辰都不肯在宮裡留宿,只進宮去給太后磕個頭賀壽,完了就要趕回西苑來呢。”
秀蘭不由對昏君多了幾分同情,等下:“太后是皇上生母麼?”這一句她也是附在雲妝耳邊問的。
雲妝聽了使勁點頭:“不然皇上是幼子,如何能登帝位?”
也對,就是說,親生母親因為皇帝不聽話,還和顧命大臣鬧翻,於是威脅要廢了他,沒想到這個兒子本來就不願意當皇帝,很乾脆的說隨你便,你要廢就廢好了,然後一怒之下就從宮裡跑出來,到西苑來住了。可太后長子已經不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這個兒子,他又是唯一的嫡子,名正言順繼位的,哪可能輕言廢立?
所以說最是無情帝王家,難怪皇帝那麼不喜歡提宮裡的事,言談中也都不提及宮裡的人,那麼太后對皇帝的影響也基本等於零,秀蘭的處境還算不壞,只要能夠一直得到他的寵愛,生下長子,那前途就還是光明的。
而且眼下看來秀蘭一時半會是不需要擔心失寵的問題的,那日跟皇帝說了鞦韆的事,第二天他就讓人在守拙齋前架了一個,然後每天都要拉著秀蘭出去坐一會兒,還親自推著她蕩。玩累了就跟她並肩坐在鞦韆上,給她講一些典故故事,或是背詩給她聽。
“眾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閒,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①”皇帝語調輕慢,緩緩的吟出這首詩,整個人的神情也變得有些不同。
秀蘭歪頭看著他,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很陌生,似乎從那個無所顧忌的昏君瞬間切換成了一個落寞失意的男子,他英挺的眉毛輕輕皺著,眼望著天,整個側面看起來頗為惆悵。她想起雲妝所說的話,心裡憐憫這個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就伸出手去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叫:“五郎。”
皇帝收回目光,轉頭看她,然後微微一笑:“我教你念,我念一句你念一句,明日要考你的,背不下來就得受罰。”
秀蘭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