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總是隱隱有敵意。照程軍醫的話說,她就是嫉妒,憑什麼都是在這個軍隊中的女人,易白梅可以活得那樣尊崇,她卻要受人凌 辱。易白梅當然能理解她的心思,在宮中的時候她也嫉妒過,為什麼她要在那冷宮中待上給四五年,還要任出身比自己低許多的宮人呼來喝去,這一切只要熬過來,也就不算什麼了。程軍醫說,這香芹以前的家裡應該極殷實,越是這種小福貴的家庭,越是嬌慣女兒,所以她很有幾絲嬌氣。現在要對易白梅做小伏低,就有些不願意。
女人的心思就是奇怪,被男人糟蹋得心灰意冷,可還是不願意向另一個女人求救,易白梅搖搖頭,她倔強和一意孤行的模樣多像自己啊。
香芹還是被帶到了易白梅身邊,同食同寢,再不用被推擠到軍營被那些畜生一樣的男人糟蹋。易白梅經常會和她聊天,她喜歡和香芹聊天。因為香芹不會向其他人一樣唯唯諾諾,偶爾還會反駁幾句,戳戳易白梅的脊樑骨。
就在易白梅的緬懷過程中,滄州一戰也徹底開始了。她本來是想要在頭一天就上前線的,但是秦芷見萬分不允。說是防線還沒有攻破,現在正是危險的時刻。易白梅也不好任性,只能每日站在營地中看那濃煙滾滾的戰場,戰鬥持續了這麼久,每一次還都是心潮澎湃!
滄州的進攻和守衛都異常的辛苦,死傷不斷的增加,易白梅也開始加入到了護理的隊伍中,起初還有士兵覺得惶恐,久了,被病痛和鮮血折磨得麻木的人也就無所謂了。至於香芹,她比易白梅更像是個小姐,每日看著那些傷兵被抬進抬出,不幫忙不說,嘴角永遠掛著嘲諷的笑,這也不能怪她,她不可能被傷害了還喜笑顏開的幫忙。
易白梅並不怪她,相反,看著香芹,就覺得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易白梅對香芹說過,等戰爭結束,她就替香芹選一戶好人家嫁了,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只是香芹並沒有太高興的意思,那份不屑讓易白梅有些訕訕。
日日夜夜的戰鼓和廝殺聲,讓人的聽覺和心理都產生了疲勞。濃煙把天空弄得很暗沉,偶爾帶著火苗子的煙塵還能飄到這營帳的後方來。易白梅本來是想要出營帳透口氣,可是這口氣透得也不順遂,正抱怨,就聽著有人驚呼:“將軍受傷了,快,宣程軍醫!”遠處走來幾個近侍,易白梅就攔住其中一個詢問,原來今天在攻城戰中秦芷見中了箭傷,剛剛被抬回來。
大驚之下,易白梅還是快速的朝著秦芷見的營帳跑了過去。營帳裡外都擠滿了人,個個都是滿身的血。易白梅扒開人群,秦芷見坐在椅子上,盔甲也沒脫,滿頭的汗,左臂的盔甲被人用刀劍砍開,能看見箭矢嵌入臂膀中,烏黑的血從邊緣流下來。秦芷見看見易白梅的時候勉強笑了一下:“你來了?”易白梅走過去,給他抬起中箭的胳膊:“怎麼回事?”“一不小心,對方有個弓箭手百發百中。”易白梅看著那隻肌肉結實的胳膊有些害怕,她不想要秦芷見死,就像是當初不想要自己的父親死一樣,總覺得他們有些相似,卻有些許不同。
程軍醫氣喘吁吁的趕來,胳膊上還挎著半敞著的藥箱。易白梅幫著他拔出了秦芷見胳膊裡的箭矢,儘管勒住了動脈,鮮血還是湧得到處都是。秦芷見倒沒有表現出多疼痛的樣子,只是臉色不好,大概是失血過多的關係。
等著纏上繃帶,他又開始主持者戰役,吩咐人帶兵隔一個時辰就進攻一次滄州城。
等到所有的人都散去,易白梅才催促他喝了藥,讓他躺一會兒。秦芷見面帶寵溺的笑:“我就睡一個時辰,到時候叫我。要不是弓箭手棘手,今天說不定就能把滄州城攻下來。”易白梅點點頭,突然問:“景朝帝真的御駕親征來了嗎?”秦芷見認真的看著易白梅:“他就是御駕親征也沒有用,整個景朝王朝的經濟已經崩潰,江山如果不易主,是無法挽回的,他如果聰明一點,早日投降,我還可以給他一個臣子的位置。”易白梅訕笑:“你覺得那個位置,你就坐穩了嗎?”秦芷見豪情萬丈的說:“當然,而且我的皇后就是你。易白梅!”
秦芷見認真的樣子很有男人的魅力,易白梅笑了笑,沒有往心裡去,倒是站在門口的香芹,心動似的挑了挑眉毛。
看著時間過了一個時辰,易白梅就把秦芷見搖醒了,箭矢極深,所以他的左手還很不靈活,估計一用力就會滲出血水。易白梅給他穿好盔甲,然後說:“我的箭術是百裡挑一,你帶上我吧。”秦芷見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打仗不是兒戲,我不捨得放你上去。”易白梅就仰起頭,狀似天真的說:“你會保護我啊!”
秦芷見的英雄主義情結被適時的得到了激發,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