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盒。她認識那個錦盒,是慕容青餘送給易白梅的生辰禮物,當日她想要偷偷開啟來看,還被慕容青餘呵斥了一頓。現在咋一看到,易白梅又說什麼都可以送她,她就又起了好奇心。“那你把那個錦盒裡的東西送我好了。”華夭說。易白梅有絲遲疑,還是站起來,把那錦盒拿了過來:“好吧,給你。”
華夭接過來,開啟上面的黃銅釦,紫色的緞面襯子上面躺著上個鐲子。不是金的也不是玉的,更不會閃閃發光,而是一對粗銀。那銀色不夠奪目,可雕刻的花紋栩栩如生,精緻的刻度細密到了微小的地方,樸素的光澤反而讓它有種沉澱感。華夭由衷的發出了一聲漂亮的稱呼,心中卻酸酸的,果然師父送給易白梅的東西要比送自己的更花心思。
易白梅也覺得那對鐲子漂亮,心中雖然不捨,可還是願意換華夭教她易容術。把鐲子遞給華夭:“送給你了,你教我吧。”“好拉好拉。”華夭搶過來揣懷裡:“教你就是了。”
易容術說難,也不難,只要會調配一些固定使用的材料和掌握人體肌理的常識。易白梅這個人腦子不笨,手腳算不上靈巧卻也夠用,學起來倒是沒費什麼大力。只是她有個毛病,就是易容全憑自己高興,卻掌握不好力度,也就是說她可以把自己化作一個老婦人,可要是第二次再化,卻和第一次的容貌相差甚遠。也就是說她易容,易出來的永遠都是另一個人。華夭說這是熟練的關係,只是花了時間練,以後自然就會克服。
易白梅埋頭在這項新奇的玩意兒裡,再有空的話就是在後院練習箭術,日子過得即充實又快樂。可這個大院裡還是有苦惱的人,苦惱的是華夭。慕容青餘有好幾天沒出房間了,所以她害怕慕容青餘想不開,男人都是要面子的,被人揭露了那樣的缺陷,一定會傷心死的吧。華夭這樣想著,更是咬碎了銀牙的討厭易白梅。她心中向著她的師父,覺得這一切都是易白梅害的。
可就在華夭苦惱越重之時,慕容青餘又跟沒事人一樣了。他看上去不像關了自己十來天,反而像是出了趟遠門,隱隱透出一股神清氣爽的意思來。
吃晚飯的時候菜色很豐富,也是,難道這一天,三個人都來了個整齊。慕容青餘坐在正中,暗色的眼眸中是暖暖的顏色,見著易白梅的時候先是一笑,然後笑著問她明日要不要出甘京逛一逛,聽說這個甘京城外有處溫泉,十分有名。聽著去玩,易白梅自然是興致盎然,滿口的答應了下來。華夭撅著嘴聽他們二人談話,易白梅就說:“華夭,明天一起去吧。”華夭看了看慕容青餘,見他沒說話,就點了點頭。
第二日出發的時候華夭打扮得很是青春,嫩綠的衣裝,看起來就是要去踏春。易白梅那樣貌化得樸素,自然打扮得也樸素,看起來就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人。至於慕容青餘,還是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華夭戴著一對銀鐲子,上馬車的時候一陣“鈴鈴”的響,聲音十分動聽。慕容青餘從孤雲的背上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那對鐲子。易白梅跟在華夭身後,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三月裡的春光自然是十分美妙,各種枯木上都抽出嫩芽,漂亮的新綠和暖暖的春意油然而生,易白梅坐在馬車裡,忍不住伸出頭哼著小小的曲調。她哼得亂七八糟,只圖自己開心,華夭就受不了了,捂住耳朵走出車廂,坐到馬伕身邊,與其聽易白梅瞎哼哼,還不如出來看慕容青餘的背影呢。
因為出了城門後幾里路就是山路了,所以有些崎嶇,易白梅坐在馬車上被抖了個夠嗆,還不如自己騎馬。大概走了一個時辰,總算聽見慕容青餘說到了。
這是一個普通的山地溫泉,周圍的樹木和小道都有人工的痕跡,遠遠還能看見閣樓,應該是作為經營用的。果然,走近之後就能瞧見那閣樓外掛著的牌匾,上書“芙蓉湯”三個大字,是硃砂色的字跡,看起來足夠風流妖嬈。這種山地是溫泉經過人工的開鑿之後,就開始對外進行經營,因為只接受一般富貴人家的生意,所以修繕得還是很華麗衛生。大概是開了春,所以這空曠得閣樓裡只有易白梅他們三人。
有店小二跑出來招呼,一副機靈樣兒,見慕容等人氣度不凡,就極熱情的為他們看座沏茶。很快就有掌櫃的出來招呼,這掌櫃的倒也稀奇,是個三十來歲,長得極嫵媚的婦人。話未開口三分笑,十分的討人喜歡。慕容青餘稱是與家中的大姐與小妹前來泡湯,讓婦人給安排。那婦人說這泡湯完一定天色將晚,就招呼小二給三人安排了房間,說是宿上一晚再走,大家都沒有異議,慕容青餘就打發車伕先回去,說是第二日再來接。
這“芙蓉湯”是一片天然的溫泉,因為各個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