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短暫的沉默一下,道:“怨我心思不夠縝密,居然信了你失憶之說,直至你攜著玉消失,才醒悟到被你矇騙。你一直在演戲。”
“演戲?”她唐果苦澀一笑。那一次次的生死相依的記憶,就這樣被這個詞全部摧毀。“你總算曾經信過我。”“曾經”兩個字,咬得重重的。
“少廢話,告訴我玉在誰的手上。”劍身在她的肩上威脅的壓了一壓。
“如果我不說,你會不會殺了我?”她很平靜的問出這句話,目光很單純的看著她,神情看起來像個好奇的小孩。
他一字一句的回答:“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她笑了,呵呵的笑出聲來。這笑聲聽到耳中,他微微的怔了一下,彷彿聽到了某種破碎的聲音。
是有東西破碎了,她的心裡積蓄了多日的擔憂、期待、牽掛,破碎得一地狼籍,被踐踏在腳下。
吸血玄玉
是有東西破碎了,她的心裡積蓄了多日的擔憂、期待、牽掛,破碎得一地狼籍,被踐踏在腳下。
她忽然抬手,從脖頸處扯出一道紅繩,那塊圓圓的白玉就被從領口拎了出來。
那溼潤的色澤落入他的眼中,頓時怔住,手上的劍也失了力道,劍鋒慢慢的偏落。
她費力的想把繫著玉的紅繩繞過腦袋取下,可是當時繫上時因為擔心丟失,有意將繩系的很短,繩圈太小,努力了半天也沒能拱出來,乾脆揪住紅繩奮力的一扯,硬生生將繩兒扯斷了,細細的繩子勒傷了面板,留下紅紅的印子。
她嫌棄的將玉丟進他的懷裡。
“還你。”
他接住玉握在手裡,臉上浮現出茫然的神氣。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
她背過身去,冷冷道:“你可以走了,寒非離。”
他沒有動,半晌,遲疑的道:“我”
“走。”她簡潔的截斷他的話。
“果兒”
“你得到你想要的了,為什麼還不走?”她的聲音不知不覺的高了起來。
門口忽然有人拍門,棋兒的聲音傳來:“小姐,開開門。”
她瞥一眼站在那裡臉色發白的寒非離,揚聲道:“這就開門。”
徑直朝門邊走去。手放在了門把手上,眼睛的餘光瞥見他還站在那裡。哼,你不走是吧?我看你能站到幾時!牙一咬,就拉開了門。
與此同時身後風聲微動,就見他鑽進了床帳之內。
棋兒已站在門口,慌慌的道:“小姐,老爺派人來說今夜有兩名刺客進了院子,其中一個還被齊海傷了,卻沒有抓到。”
聽棋兒說“其中一個傷了”,唐果的臉色白了一白。
棋兒以為她害怕,趕緊道:“小姐也不用怕,老爺已派了幾名家丁守在小姐的屋子四周。而且齊海夜巡時刀上是習慣抹上迷藥的,受傷的那個刺客也不會有能力再傷人。要棋兒進來陪著小姐嗎?”
“啊不必了。你自己去睡吧,外面有人守著,我不怕的。”
支走了棋兒,把門栓好,站在門口,回頭再看一眼帳子低垂的床。眼角忽然捕捉到方才寒非離站過的地方,地板上有點可疑的東西。定睛看去,果然是幾滴暗紅的血跡。
眉微微跳動了一下。
齊海的刀上抹了迷藥?伸手撩開了帳子,。
寒非離蜷坐在床腳,劍已入鞘,腦袋歪在床角,已然暈迷過去。
一瞬間,寒非離又成了小獅子,卸下了所有戒備,單純恬靜的睡顏。
他穿著黑色的夜行衣,看不太出傷在哪裡。她湊上去仔細觀察,才發現左臂上的刀傷。他另一隻手執劍,正是用這隻手握著玉,手裡的玉已被手臂上順下的血液浸透。
她將他的袖子往上捲了卷,露出臂上三寸長的一道深深傷口。看到傷處肌肉外翻紅腫,深度幾乎見骨,心中顫了一下,回身找了些乾淨的布條來,先替他勉強包紮了一下。
包紮的時候布條觸痛了傷口,昏睡中的人手指有些痙攣,失了握力,手中的玉滑落在床上。唐果只顧得包紮的事,也沒有去管它。
待終於包紮完了,唐果的目光無意中落在那塊玉上,吃驚的“咦”了一聲。
方才玉落下時,表面還沾滿了寒非離的血跡,此時那血色似乎全數滲入了玉原有的冰裂紋內,形成了隱約的紅色線條。
她好奇的撿起來看,見那並非是所有的冰裂紋都滲入了血跡,變紅的線條僅是一部分而已,而這一部分線條恰恰勾勒成了奇特的圖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