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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這樣的一句話或許多少是抱怨的意思吧,可是那平靜的語氣,單純的表情,竟無半點委屈埋怨的意味。

衛清蕭的聲音忽的低啞:“我原以為所有人都棄了我,右,也不會棄我。”

右輕輕嘆息:“當年,右身負使命,行動卻遲緩不便,偶然的機緣寄居在了你外祖父家中,託他幫我打聽族人下落。做為交換,我應他的要求對一些人施召喚蠱,固其權勢,你母親的奪後之爭,你的奪嫡之爭,均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吧。可是你們卻食言了。在照我所說的‘紅花印記’查詢到我的族人的時候,卻沒有告訴我,而是滅了他們的國家,要了他們的性命,只因為,垂涎他們的寶藏。你說,是誰算計了誰?又是誰背叛了誰?”

右的語速很慢,卻是十分清晰條理,短短一段話,竟道出了日晟國傾覆的真正起因。

衛清蕭傲然揚眉:“若是拘泥於道德禮儀,又怎能得的了天下?”聲音忽然低婉下去,似是哀求,“右,不要橫亙在這些瑣事之中,且撒手不管,只須好好呆在我身邊。只要將這人交於我,可好?”

右:“迫他帶你去尋寶藏嗎?你既已得了天下,又何必在意那份財寶。”

衛清蕭冷笑道:“寶藏一日未掌握在手,這天下就一日不安穩。如今寶藏的下落只能著落在你們二人的身上了。右,我沒有過多的耐心與你消磨,休怪我無情。”手微微舉起,一個示意“進攻”的手勢就要落下。

右忽然悠悠喚了一聲:“清蕭”

隨著這一聲呼喚,一絲柔軟在他的眸底轉瞬而過,那個手勢居然僵住沒有落下。

右赤色瞳孔的黑眸微抬,目光越過寬寬的水面,輕柔的落在他的身上。“清蕭我修習巫蠱術,多少懂一些占卜之術。所謂因果,無非是先作為,後報應。殺孽太重,必遭天譴。貪心過度,最終必然落得兩手空空。”

衛清蕭呵呵笑起來:“右也會講大道理呢。我只記得,右是一個如水仙般清靈的女子,眼睛像十月晴空一般明淨,貓兒一樣柔弱依人。卻是何時,變得如此犀利了?”

右一字一句道:“我只是,道出你的宿命。你只道是我與你作對,卻不知,我只是想救你。若你就此放手,或許可以守得江山。若是過多索求,難免落得一無所有。”

衛清蕭一聲冷哼:“笑話!”手勢落下。數十名侍衛疾射而出,踩踏著水面,自四面八方向孤島攻去。

原本臥在榻上的那人突然飛身而出,半空中白衣颯颯,萬縷青絲如雲飛揚,衣袂臨風,廣袖輕舞,強大的煞氣如無形的刀刃,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十指屈伸之間,層層密密的銀針激射而出,一陣慘叫過後,進攻的侍衛倒有一半跌落入水中。

那人輕盈落在尖尖的亭頂,寒眸流轉,神情踞傲肅殺,眼角一隻藍蝶給他面上的殺意平添了奪人心魄的邪氣,被他的目光掃到之人,無不神魂不定,膽戰心驚。

還未看清他的臉的時候,唐果已從那熟悉的身姿中認出了他。仍是不敢相信,直到那隻藍蝶落入眼中,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片模糊,震驚到失聰失明。

洛羽痕沒有死。他活著。他活著。他活著。他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這是她祈求多少遍的夢啊,從未想過會真的實現。

指甲狠狠的掐入了手心,直到掐出了血,也還分不清真實與夢幻,不知道此時是不是在做夢。

好不容易順暢了呼吸,再凝目看去時,見洛羽痕已在湖面上與數名護衛纏鬥在一起。這些大內侍衛個個都是一頂一的高手,他的招數看似優雅華麗,實則攻勢凌厲,又夾雜著暗器與毒藥,侍衛們本領雖強,卻顯然不是他的對手,落水的落水,退敗的退敗。

唐果從強烈的震驚中漸漸清醒,狂喜席捲而來,不顧一切的想撲出去相認,無奈巨大的情緒波動竟使她渾身脫力,一時間腿軟得站不起來。

這時只聽不遠處的衛清蕭悶哼一聲,她轉頭看去,卻見他右手持一把匕首,左臂上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湧了出來。竟是他自己劃了自己一刀!站他身邊的景訣不及阻止,大驚失色的跪倒在地,驚叫道:“皇上”

打鬥中的洛羽痕身體一顫,勉強避過一名侍衛的襲擊,腰身扭轉,險險落回孤島,捂住左手手臂,唇角緊繃。

唐果亦是心頭驚駭。從《巫蠱術》一書中她瞭解到,之所以施受二人會有此等關聯,是因為蠱蟲是自幼用施蠱者的血餵養大的,因此會認其為飼主,即使是種入受蠱者身上之後,也會與施蠱者保持著強烈的感應,使得施蠱者身體所受的任何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