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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他喘息著用力扯開了衣襟,摸索過酒罈,將整壇的酒都傾倒在身上,濃烈的液體將肌膚刺激得微微發紅,散發著馥郁的醇香。

“這道下酒菜,果兒可還滿意?”

“夠豐盛!”

最深綿的鍥合,最緊密的相貼。彷彿這樣就能將彼此刻印進生命裡,永不失去。

航行十幾日後的一天深夜,寒非離觀星象,看海圖,測羅盤,又拿望遠鏡瞭望一陣,對鐵鉤船長下了向南偏轉航向的命令。

鐵鉤船長握著船舵的手卻牢牢把著沒有動。不解的問:“肖公子,往南就偏離航線了。”

“照我說的做。”寒非離面無表情。

鐵鉤船長急了:“肖公子,這趟航線我跑船跑了十多趟了,絕不會搞錯,往前直行就對了!”

寒非離神色凜冽,斜睨向船長的目光,鋒利到傷人。

鐵鉤心中一顫,不敢再堅持,按他的指示轉了舵。一邊操縱中,心中滿是疑惑。目光偶然掃過海圖,突然如遭到雷擊一般,睜大了眼睛,渾身僵住。

愣了一會,猛的撒開船舵,向一側奔逃而去。

寒非離見船舵鬆開,有失控的危險,急忙探手握住。

鐵鉤一面跑,嘴裡一面驚恐的大叫著:“隱霧淵!你們是要去隱”

一句話尚未喊完,只覺眼前黑影一晃,緊接著背上一麻,頓時口舌僵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同時頸上冰涼,一彎弧形鋼刀貼合的逼在他的頸子上,登時一動不敢動了。只睜著一對恐懼的眼睛,盯著點住他的人——那隻常在船上飄來飄去鬼一樣的傢伙。

“小聲。”蝠影袖中露出圓月彎刀,卡在鐵鉤的脖子上,斗篷帽子底下飄出陰森森的警告。“不許聲張,免得嚇到水手。否則就削下你的腦袋。可做得到?”

鐵鉤面色慘白,冷汗滴滴,勉強點了點頭。

蝠影收起彎刀,卻沒有解他的啞穴。用下巴指了指船舵,示意他回去掌舵。鐵鉤邁著虛軟的腳步回到舵邊,哆嗦著手從寒非離手中接過船舵,兩隻眼睛驚恐的望著前方黑暗的海面。

洛羽痕與唐果這時也過來了。他們方才察覺到了船身方向的轉變,料到是到了跟鐵鉤船長攤牌的時候。

鐵鉤船長忽然將臉轉向寒非離和蝠影,用一隻手指著嘴巴,做“我要說話”狀。

寒非離道:“你可能保證不會聲張?”

鐵鉤用力點頭。寒非離這才示意蝠影給他解穴。

解穴後,他如釋重負的深呼吸了幾次,才顫著嗓音開口:“幾位爺,那個地方,是海上的禁地,是大海通往地獄的門口,有海鬼守著的。聽小的一句勸,去不得,去不得啊。”

寒非離冷冷道:“休要多嘴。”

鐵鉤船長快要哭了:“爺不是小的想多嘴。小的十幾年前跑船的時候,曾經因為暴風雨迷失了方向,誤駛入了那一帶海域,那一次,真的是九死一生啊。有幸撿了一條命回來,才得以活到今天,小的實在是不想再去到那鬼地方了。那一次船上十幾個人,只有我活了下來,其他人,全死了。一個一個的,全都死了”聲音裡是深深的恐懼。

寒非離涼涼微笑:“你的那次經歷,我早就知道。你是我唯一能找到的去過那裡又活著回來的人,所以我才會找上你,讓你帶路。”

“”鐵鉤船長這才明白是被算計了,他就說嘛,這位爺出的酬金是往常跑一趟船的幾倍,原本還開心說碰上了個不識行情的主兒,卻忘記了天上不會掉餡餅的。

寒非離又用撫慰的語氣道:“此次出海若是你回不去,你的家屬會得到豐厚的撫卹銀兩。”

這一撫慰,險些撫慰得鐵鉤船長背過氣去,頓時老淚縱橫。哽咽道:“爺,咱不想要銀子,咱想要命。”

“嚓”。

水色寒光掠過,彎刀掠過他的鼻尖,蝠影寒寒的語調飄來:“再囉嗦,剁下你的一隻手。”

鐵鉤戰戰兢兢住了口,同時幽怨的瞅了一眼唐果。都怪這個丫頭,臨出海時給他起了這麼個不吉利的名字。他早該意識到,那是不祥之兆啊不祥之兆。

一直站在一邊觀望的唐果見氣氛緊張,於是決定扮紅臉,上前打圓場。“鬼魂兄,別那麼兇嘛。”很和藹的拍了拍鐵鉤的肩膀,“鐵鉤船長,表怕表怕哈。那地方你都到過一次了,不是活著回去了嗎?活著回去一次,說不定就能活著回去兩次,放輕鬆,別擔心。”

鐵鉤的臉色更難看了。顯然她的安慰沒有抵達他的心坎兒。

寒非離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