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振,姬三就被送出了車外。
麥子看了,認真問道,“大兄,這甩人的功夫好,可否教我?”
獨孤棠不答她,單看采蘩,“你這位三哥有些太不正經,我看著很不順眼,就代你教訓了。”他在這兒,那位都跟花花公子似的,要是不在的話,還指不定油腔滑調成什麼樣。
“他天生這副德性,你教訓得了厚臉皮,教訓不了輕骨頭。何必費那個勁?只當看不見聽不見就是。”采蘩抿嘴笑,“不過他那樣子,比戴了面具的閻羅好多了。”
“的確。”獨孤棠這麼說,等於承認了姬三有些誠意,“我走了,得盯人去。”
采蘩才點頭,人已到車外。她看他上馬騎開,自己也不能耽誤工夫,將那張紙箋拿出來細細端詳。
“大兄是吃醋了。”麥子不介意獨孤棠剛才當她隱形。其實他一向酷冷,即便蛟盟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也從不以師弟師妹相稱。唯獨對采蘩啊——
“嗯,他吃醋了。”采蘩邊看邊同意,淺笑顯桃紅,媚相隱隱。
“真好。”麥子覺得大兄和采蘩這樣,真好。
“不,還不夠,多吃幾次,我才開心。”采蘩是誰?勾人魂的妖女是也。“你大兄得罪了我,我心裡難平,要消了氣才能看將來。”
麥子聽了倒臉紅,不過面板麥色,看不出來,“你和吳姬姐姐都率性,想什麼說什麼。”尤其是男女之情。
“沒那麼率性,跟自家姐妹才說。”隨著紙箋的鑑定漸深,采蘩開始回得漫不經心。
麥子聰慧,不再言語,靜靜等在一旁。
不一會兒,采蘩再開口,卻是說紙了,“淡綠色圓點應該用了製成的顏料,而非天然原料的汁液。香氣——”放在鼻前,一次次深嗅,“是新鮮的梅花,肯定最近才造的。不過知道這些也沒什麼用,出使隨行的侍女有數十名,不可能一個個問。”
“梅花?”麥子每到一處就貪看風景,“我們水路轉陸路的碼頭不遠有座小丘,丘上開了些早梅,然後我就再沒看到梅花了。要不要問問看雨清雪清她們?多雙眼睛就看得多。”
最後,連雲夕都被請來了。
采蘩問她們有沒有見過誰摘梅花,或使團裡有沒有女子造紙。問了,但沒期望在她們之中獲得任何線索,因此看她們搖頭也並不覺得沮喪。
過了好一會兒,桃枝欲言又止,“小姐,呃——我雖然沒看到哪個姑娘採梅,但看到過一個男子摘了梅花上車。”
“男子?”采蘩完全沒想到,“是使團裡的人嗎?”
桃枝答是,“他好像是負責張大人起居的僕侍之一,叫什麼我不知道,但個頭中等,手腳細細長長的。”
雨清笑她,“對一個僕侍你看得那麼仔細?”
桃枝連忙道,“不是,因他長得特別秀氣,我差點當他是姑娘家,所以才記住了。不像麥子這般秀氣之中還有俊,他秀氣得好看。”
采蘩心中一動,莫非是——
等丫頭們走了,麥子再拉走了雲夕,她立刻寫張字條,讓丁大送去給獨孤棠。
…
今天第三更。
六月反覆得了重感冒,體質下降,工作又進入了最忙時期,是十分艱難的一個月。
感謝親們始終陪伴著聆子,令我有動力有靈感。
七月,會更冷,但我相信明天會更好的。
麼麼,祝大家健康如意。
第288章 以紙鑑心
遠遠看到長安正南城樓時,白靈長吁一口氣。她在教中與畢絹同輩分,都是護法,但畢絹是教主的如夫人,地位上高與她,因此不得不聽從畢絹的指派。雖然人人看她是畢絹的親信,她卻是出於無奈才選擇了這個不太好伺候的女人。教主本有三妾,因畢絹生了兒子,原本勢力差不多的三大護法之間出現傾斜,教中很多人開始巴結畢絹。畢絹又有手段和野心,如今成為護法中最強的力量。她只是個比別人努力,製毒有些天分的孤女,自然要找個大靠山才能在明爭暗鬥中得以倖存。
隨著天衣教的重心往中原移,她能感覺到教中越來越富,教中人的架子和脾氣也越來越大,原本密制的毒藥就像蒙汗藥一樣輕易給人。她膽子小,很不安,卻無力說些什麼。就好比這件任務,讓她殺一個僕人,女扮男裝混進南陳使團,事情走向已遠遠超出她所想,但她必須執行到底。她見過畢絹殺手下人,並沒有半點憐憫。
畢絹可能不放心,另找了一人協助她。將姬雅藏在使團中的主意是她想的,正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