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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她單手撐欄,身姿輕盈從扶欄後躍出。

驚呼聲**起。觀臺雖不高,離地面也有七八丈,一個纖弱女子跳下來,不死也傷。

央也嚇呆了,起身要救。

尉遲覺攔住,面上微微笑。“輪不到你。”

美人似蝶,自有海棠花來迎,毫無意外驚喜,但相抱滿懷,互諾不離不棄。

采蘩道。“獨孤棠,我允你一生。”

這是**,女子賣笑,男子買歡,絕非正經求親的地方。但采蘩和獨孤棠,一個嫵媚入骨,天生妖嬈,不知揹負了多少謠言和誤解,另一個親媽不在親爹不愛,出身貴胄卻如浪客行走江湖,都不懼他人目光,極具自我。因此,反過來看,真沒有比這裡更合適的地方,也沒有比此時更合適的機會,互相把對方逼急了。

央恍然大悟,抓抓腦袋,“又是這招,也不來點新鮮的,每次嚇得是別人,卻讓老大次次得逞,最終抱得美人歸。”

“采蘩姑娘若不想讓老大得逞,自然會來新鮮的。既然早已認定,偏心他又有何妨。”尉遲覺聞脂粉香長大,最懂女人心,“不過,即便招式老套,能飛身下去,對采蘩姑娘也十分不易。因從此沒有回頭路,允了自己一生給人,同福同難,同生同死,無論多艱難都會走下去。”

央也並不傻,“從此老大的難處也會是采蘩的難處,多個人傷腦筋罷。可就算如此,兩人一塊兒,是苦也甜。”

“而且,別看這會兒掠婚是一股腦就成的事,國公府那邊還指不定鬧出什麼來呢。”老大在定國公心裡的地位相當微妙,采蘩富是富,身世仍是單薄了點,未必是符合定國公理想兒媳婦的人選。

“得了,這麼些年老大我行我素,到今天也不會突然當回乖兒子去,那邊鬧也沒用。”自己是挨老孃打的貨,但央看好老大。老大是榜樣。感覺旁邊有人擠,低頭看到姬鑰,遂親暱摸摸小傢伙的腦袋,“你託姐姐的福,多一**罩著你的大兄了。”

姬鑰為采蘩高興,但央的話又讓他迷惑不解,“不是隻多了一個姐夫麼?”

央扯嘴露白牙,嘿嘿一笑,不解釋。

再說采蘩整個人依在獨孤棠的懷裡,面頰貼著他的胸膛,感覺大袍下的熱溫,熨得她全身都快燒起來了。

她喃喃道,“一步落淵,死也無憾。原來喜歡一個人,真得可以奮不顧身。獨孤棠,你是我的命數也。”

獨孤棠一掌摟著采蘩的細腰,一手拽韁調馬頭,卻是急奔出四方閣,“我倒覺得你是我的劫數,躲也躲不過,放也放不得,壓在心裡越來越沉,一日看不見就方寸大亂。采蘩,多謝你,與我這第三次接住你的機會。”

他曾說過,如果他能接到她三次,就抵了他的兩次無情。她的第三問,恐怕是故意讓他不諾,好實踐他當初之願,從此兩人都不必再介懷。

“不用謝我,我死要面子活受罪,也是非要給自己一個臺階下。”一般女子此時即便快活,也是隻會表現嬌羞,可採蘩笑聲成串,卻不在意聽者會否以為她輕浮,“獨孤棠,你真是狡猾。我來興師問罪的,不見你倉惶失措,反而藉機逼婚。我想不應,卻又實在見不得你和別人相好。我這會兒應了,高興之餘總有那麼點不甘心。你說,如何是好?”

“那是采蘩你心疼我,我感激不盡。”獨孤棠錚錚鐵骨,還練一手“化綿”,真正的深藏不露。

“呀呀,不得了。看著此時的獨孤大公子,誰想得到與那時的斗笠孤客會是同一個人。我心疼你,可誰來心疼我?”問了,采蘩卻又自答,“除了你,我還真想不出別人。”

“那是自然。若別人心疼你,我不會願意。”采蘩遲遲不表態,令他心裡難以安定。如今終於得她允了求親,他可正大光明說些親熱話。

“嗯,心疼我就好。”采蘩哪能讓他那麼得意,光是想到他已有兩個妾,氣就順不過來,“我不講究排場,也不扭捏,既然點了頭,咱倆今日這就算定親了。不過你們鮮卑掠婚之後的習俗,什麼即時入帳行房,我可適應不了。我是漢家女子,重視天地行禮拜見高堂,無媒無聘絕不洞房。你儘快跟你爹說了,找媒人走過場,一切等我成了你名正言順的妻子再說。”

“成親好說,我爹——”獨孤棠覺得國公爺會利用這個機會狠狠整他,“我自小到今日有爹等於沒爹,不能當我孤兒?”

采蘩好笑,“我當你孤兒容易,可別人呢?尤其你獨孤大公子名滿長安,作為定國公獨子,身份卓然,家世顯赫。咱倆一聲不吭,自己就拜天地成了夫妻,今後一幫子獨孤以此攻擊